“秦佥事,老夫还真是没有想到,你会用这么一手算计。”
看着离去的众人,孙承宗站在原地,看向秦兴宗说道:“知晓靠自己,无法查明辽东粮食亏空案,就把祖大寿拉下水。
不过秦佥事就能保证,这祖大寿就没有涉案其中?毕竟被抓的这个人,是跟吴家有着牵连的。
这吴家与祖家的关系,想必秦佥事应该心知肚明吧?”
“孙督师,您老多少是有些不地道。”
秦兴宗随手将尚方剑,递给身旁的李新武,对神情凝重的孙承宗说道:“这辽东前线是什么情况,难道您老心里会没数吗?
自到了山海关后,本少爷做的事情不少,也做了打草惊蛇之举,然并没有达到,想要达成的效果。
若辽东存在的这些所谓将门势力,真的那般好解决的话,想必孙督师在此之前,就给他们一一除掉了。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为何不先解决亏空一案呢?”
通过这次率部赶赴宁前防线,秦兴宗这一路上所瞧到的情势,这心中也便明白,想一次解决这些暗通建奴、趁势敛财的蛀虫势力,那断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的命运与辽东局势的稳定,是紧密的捆绑在一起。
“秦佥事讲的不错。”
孙承宗轻叹口气,缓步向前走着,感慨道:“没经历此次辽东粮食亏空案之前,老夫尚没有觉察到,于辽东前线,竟存在这等盘根错节的势力群体。
想必秦佥事,方才所讲震天雷一事,也是担心这等战场利器,被其中隐藏的败类,偷卖到建奴那边。
所以才会当众讲明,此物只能由你来生产,甚至不惜背上贪财的骂名。”
“孙督师明察秋毫啊。”
秦兴宗嘴角微微上翘道:“连给戍守边疆的大军,所提供的军粮,这帮家伙都敢动歪心思。
且还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就能将大批军粮,给他偷偷售卖出去,像震天雷这等重要之物,他们会不敢卖吗?
孙督师,您看本少爷,都这般为国朝分忧了,这方才所定售卖震天雷的价格,是不是应该再商榷一下?
本少爷觉得自己,太过于舍小家为大家了,这样不好,本少爷也不能赔钱赚吆喝吧?”
“咳咳~”
瞅着离经叛道的秦兴宗,向前走着的孙承宗,轻咳两声,随后岔开话题道:“秦佥事,你觉得祖大寿他们,真的能揪出所谓的蛀虫吗?”
身为辽东经略的孙承宗,其内心深处最为重视的,就是辽东这个地方,到底还存在那些隐患与威胁。
如果辽东粮食亏空案,连涉及到哪些势力群体,他都不能做到心中有数,那大明于辽东所做之事,岂不是转眼就能被建奴上下知晓?
“揪肯定是能揪出的,不过孙督师,你心里要有个准备。”
秦兴宗见孙承宗不搭话茬,遂掏出象牙扇,略带几分慵懒的说道:“被揪出的这些人,充其量就是些小虾米。
本少爷有种直觉,祖大寿必然参与其中,但究竟参与的有多深,做了那些事情,本少爷没有直接的证据。
眼下辽东的那帮人,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丢卒保车,尽早将本少爷打发走,叫辽东粮食亏空案落下帷幕。”
“这个,老夫已然想到了。”
孙承宗双眼微眯道:“从秦佥事大张旗鼓,要随老夫赶赴宁前,并跟祖大寿他们,打所谓的赌约,老夫就猜想到了。
此前老夫还担心秦佥事,不了解建奴的真实战力,然秦佥事不出则以,靠着震天雷这等战场利器,立下了大明少有的战功!”
辽东这个地界,情况是很复杂的存在。
造就这种复杂局面,有内因,有外因,种种因素堆积在一起,才导致了这种情况。
当大明的边疆安稳,与这些人的利益,紧密的捆绑在一起,想要动这些怀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