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前线复杂的局势,但凡是有些背景的,那心中都是很清楚的,毕竟很多时候,除了外敌之外,还有内患。
“这秦兴宗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以为充满危险的辽东前线,像京城一般安定,领着千余众家丁,就可以胡作非为了。”
“谁说不是啊,本将在辽东前线待了这么长时间,倘若这几个败家子,能领着这帮散兵游勇,就能杀几个建奴回来,那本将直接回家抱孩子去。”
“就是,去岁我们大明边军,一整年才不过杀了百余众建奴,这建奴战力之强,远超我们想象。”
在这宁远城城墙之上,聚集的一些将领,依旧在这里冷嘲热讽着,错非孙承宗在这里待着,他们才不会聚在宁远城墙上。
毕竟在他们的眼中,像秦兴宗这等不学无术的败家子,那跟死人真没有区别,毕竟建奴之强,远超所有人的想象。
“督师,您还在担心秦佥事他们?”
孙元化此时走上前,眉头微蹙的说道:“到现在都没有消息传来,想来前线不会出现什么变故。
再者说这宁前防线,有副总兵官满桂领军坐镇,真要是遭遇建奴袭扰,那肯定会出兵相助的。”
“是吗?”
孙承宗紧皱眉头道:“难道你忘了满桂,跟他们祖家之间的矛盾了?若瞧见祖家军旗,你觉得满桂会主动出兵吗?
说来这秦兴宗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这般不听劝阻的,要跟祖大寿他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赌。
如果说肆虐辽东的建奴,真的这般好对付的话,那本督在出镇辽东后,又何以会表现的这般为难?”
回想起在此之前,秦兴宗跟祖大寿他们,在宁远城外打赌的场景,尽管自己出言劝说了秦兴宗,然这不知深浅的所谓败家子,却就是不接受这样的结果。
尽管孙承宗心中明白,秦兴宗此前所表现出来的败家子形象,那多半是为了迷惑一些人。
可在大明治下伪装,跟直接与建奴交战,那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概念啊。
“哒哒哒……”
密集且杂乱的马蹄声,此时从远处传来,这叫聚在城墙上的众人,注意皆被吸引了过去。
“什么情况?怎么回来这么快?难道事情有了分晓了?”
“快看,是祖家骑兵,瞧这架势还很是焦急啊,这是有所斩获吧?”
“祖游击,这次要提前恭喜你了啊,哈哈,贵公子这么快就赶回宁远城,那定是有不小的进展啊。”
在这阵阵吹捧声下,祖大寿脸上露出笑容,对这左右走来的辽东边将,抱拳回了几句客道之言。
“初阳,本督瞧着情况有些不对。”
孙承宗双眼微眯,看着抵近的祖家骑兵,说道:“走,随本督下去看看,这不像是打胜仗的样子。”
嗯?
散在左右的辽东边将,见孙承宗竟直径走下城墙,朝着城门处走去,那一众人都跟着下去了。
不过以祖大寿为首的部分边将,那脸上的笑容却没有消散,毕竟祖泽润所领的祖家骑兵,跟出征时相比,像是没有太大伤亡。
而随之一同出战的秦兴宗所部,到现在都没有见踪影,这叫祖大寿他们心中,都认为秦兴宗所部损失惨重,甚至秦兴宗这个跋扈的败家子,都很有可能战死前线了。
“祖泽润,为何这般快就返回宁远城了?”
跟孙承宗一块出来的祖大寿,见祖泽润神情凝重,以为其子是故意为之,故而上前询问道:“可是随你一同出战的秦佥事所部,遭遇到建奴的重创了?”
“这……”
心里依旧窝着火的祖泽润,被自家父亲这么一问,一时间还真不知该怎么说,瞅着面露喜色的不少将领,那种憋屈感变得更加强烈了。
“说,前线到底发生什么?”
孙承宗瞧见此幕,皱着眉头说道:“祖泽润,为何只有你祖家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