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就你这不学无术的德性,能有何本事入宫,在陛下跟前护卫。”
秦进忠握刀怒视,拦在秦兴宗身前,呵斥道:“把身上的亲军服,还有那牙牌、雁翎刀都给老子去掉,滚回府去。
休要给我秦家丢人!”
骆思恭举荐秦兴宗,前去锦衣中所当差,秦进忠是第二日才知晓,秦进忠立时就觉察到不对。
在北镇抚司这些年,秦进忠心中又怎会不知,这骆思恭是何许人也。
叫自家儿子去锦衣中所,那肯定是没怀有好心。
眼下秦兴宗在京城的风头,可是非常瞩目的。
所以在知晓情况后,秦进忠就从北镇抚司衙署,直奔皇城内的锦衣卫衙署赶来。
当见到锦衣中所副千户杨志恒,正领着自家儿子前去宫城,秦进忠也顾不上其他,直接就当众呵斥起来。
“秦千户,你这不符规矩啊。”
杨志恒缓步走上前,笑着说道:“秦百户的官身文牒,已入咱锦衣卫案牍库,有无本事,难道我锦衣中所会不清楚?”
锦衣卫属上直亲军二十六卫之一,其所拥权柄,和特殊的地位,更是被誉为大明第一卫。
“杨副千户,这逆子不学无术,实属承担不起,护卫陛下安危的重责。”秦进忠抱拳一礼道。
“叫他入锦衣中所,那实属辱没我锦衣卫之名,此事……”
“老东西,你管得也太宽了吧!”
秦兴宗瞪眼走上前,站在杨志恒身旁,道:“本百户怎么就不学无术了?你在北镇抚司当值,快当傻了吧!
去去去,别挡着本百户入宫的路。
一会儿真要是误了本百户,去给陛下轮值护卫的时辰,你个小小的千户,有几个脑袋能担着?”
这爷俩真是一对活宝。
别人都是想尽各种办法,好叫自家子弟塞进锦衣中所,可这秦进忠真有意思,竟不想让自家儿子,前来锦衣中所。
杨志恒心中暗暗发笑,瞅着眼前这一幕,忍不住暗暗摇头。
“你……”
秦进忠怒目圆睁,看着神情嚣张的秦兴宗,心里那叫一个气,恨不能立刻拔刀,劈了这飞扬跋扈的逆子。
可眼下是在皇城之中,他又怎么能拔刀相向呢。
“好啦秦千户,有什么话等日后再聊吧。”
杨志恒笑着打圆场道:“说来,杨某还要恭贺秦千户,升为北镇抚司的掌刑千户,以后前途无量啊。
等杨某休沐后,定登门拜访,眼下这时辰不早了,误了轮值的事务,这不是你我能担待的起的。”
说罢,杨志恒冲秦进忠抱拳一礼,随后就向秦兴宗伸手示意,一行朝着宫城方向走去。
看了眼含怒而立的秦进忠,朝宫城走去的秦兴宗,其心中又怎会不清楚,自家这位顽固老爹,为何会这样做呢。
然而对秦兴宗来讲,他老实前来宫城轮值,那可是有大事要办,跟大明的天启皇帝近距离接触,多好的机会啊。
就凭借自己的本事,跟生性洒脱的天启皇帝称兄道弟,想想都觉得刺激。
“杨千户啊,听说皇上喜欢木匠活?”
走在这皇城直道上,秦兴宗欣赏着左右殿宇、庭阁,笑着对身旁的杨志恒说道。
“没错,皇上处理朝政心烦之时,就会摆弄这些木匠活。”
杨志恒笑着点头道:“秦少,你这第一天入宫轮值,有些事情,我可要先给你讲讲,皇上摆弄木匠活时,最烦有人打扰。
咱们锦衣中所,是时刻跟在皇上身前的,要懂得照顾好皇上的情绪,至于其他的,少言少做就行。”
照顾天启的情绪,那谁来照顾本少爷的情绪?
放着舒服日子不过,来给人当保镖了,想想就心情不爽!
秦兴宗面露玩味,瞅着眼前的宫城,眉头微挑,这么大的地方,都是围着天子转,难怪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