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铭想到这里对周黄民说:“按照辈分,我理应叫你一声叔,所以我得提醒你,不管我们是不是真的三国周瑜的后代,但是我们对待家谱的态度应该是严谨的,在遵照事实的基础上进行修缮,而不是为了某种目的去故意胡编乱造,叔你觉得呢?”
周铭的语气是非常平和的,但听在周黄民的耳朵里,却让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他连连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随后他们很快到了目的地,周铭指着眼前这栋非常气派的牌楼询问周黄民道:“这就是你说的周家宗祠?”
不怪周铭会有这么一问,因为这所谓“周家宗祠”,周铭可太熟悉了,上次周铭陪着父母来东林,那座给大爷爷办寿礼的大宅院,就是这里了。
“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一般宗祠都是一个家族祭拜祖先和在祖先面前议论家族事务的地方,除了一些宗祠的老人,一般人是不能住在这里的,我没有记错吧?”周铭指着这座周家大宅院质问道。
周黄民低着头,他面对周铭的质问显得十分恐慌,一滴滴冷汗不断的从脸上流下。
他不能不慌,因为这都是他这些年借着修宗祠的名义找亲戚朋友筹钱,实际却用在修自己的房子上了,后来为了堵住别人指责的嘴,他干脆把自己家和宗祠连在一块,也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宗祠就是他家,他家就是宗祠,就是这座西林街上最气派的大宅院。
周黄民可以在其他人面前耍无赖,但是面对周铭,他却根本不敢那样做,他无法预料自己那样做的后果。
“驸……驸马爷很抱歉,我们现在只是暂住在宗祠里,我知道这样做很不对,请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快搬出去的,请您放心!”周黄民说。
周铭恩一声点点头,也不管周黄民一家从这里搬出去该怎么生活,在周铭看来这都是他们的咎由自取。
周铭随后走进大门看到了大爷爷周飞义,不过这一次周飞义就没有在厨房做菜,而是穿着宗祠老人所应该穿的褂衣,杵着手杖就坐在宗祠大堂的正中央,远远看去,他就是一位掌管家族事务,对整个家族有着绝对话语权,有着很高威严的大家长。
然而……如果不是大爷爷周飞义实在太老了的话。
周铭不是不知道大爷爷周飞义已经近八十高龄了,可上次来大爷爷尽管在厨房做饭,但精气神都还不错,甚至头发都还有黑色。
可这一次,周铭再见到大爷爷,他则已经是一位迟暮的老人了,不仅满头头发都全白了,而且脸上手上全是皱纹,一双眼睛也变得有些浑浊,远远望去,会更像是一尊枯木。
就大爷爷这情况,根本不需要请医生,任何人见了,都会叹气说这样的老人已经一只脚踏进了棺材,什么时候传出噩耗都不奇怪。
周铭下意识看了周黄民一眼,只是一眼,把周黄民吓得再也绷不住了的语无伦次道:“驸马爷,请您相信我,我们对父亲他都很好的,没有任何虐待他的地方,我们都勤勤恳恳,我们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周铭叹了口气,他知道周黄民说的是真的,毕竟虎毒都还不食子,何况大爷爷之前已经被他们赶去厨房当厨师了,在周家还有什么罪是他没受过的呢?
大爷爷现在这个样子,只怕是对周黄民还有周家绝望了的结果,再加上自己和父母上次过来,大爷爷看到自己和父母都过的这么好,心里最后的事情也放下了,各种事情加在一起,才让大爷爷几个月就老成了这样。
这就是大爷爷,这里也只有大爷爷,而找周铭回东林相亲的三爷爷并不在这里,之前周铭就已经知道了,三爷爷一直也都看不惯周黄民一家的做派,早就从西林街搬出去了,和周巷这些人也都没多少走动,也正是这样的原因,周铭在上次大爷爷寿礼上的事情,三爷爷才并不知情。
周铭最终没对周黄民说什么,就让他自己瞎猜去,周铭一直走到了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