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年一声“师父”出来,锦衣男人那没被面具遮住的两个腮帮子肉眼可见地变成了土色。
竟是他大意了,没想到太子亦可以冒充清洛。
李南风没有回应白衣少年的讶然,只对着锦衣男人微笑:“一别经年,如烟掌的滋味,师兄终还是尝到了。”
龙涛闻言大震,眼珠子瞟向自己的左肩,忽又瞪向李南风,不可置信地嘶吼道:“不可能!如烟掌的精髓,当年你我苦练多年仍不可得……”
话到此处,龙涛瞟了一眼白衣少年,后面的话更加咬牙切齿:“他如此年纪,怎么可能!”
李南风收敛笑意,心平气和道:“如烟掌施于无形,中掌者一旦动用内力,便会周身酸软动弹不得,三日之内修为尽散,缥缈如烟。天下之大,后生可畏,师兄聪明一世,应当明白这个道理。”
龙涛虎躯一震,泄气皮球一般瘫软下去,不再言语。
李南风与白衣少年对视一眼,亦未言声,心照不宣地转向围观群众,就在此时,梅溪桥带头行礼高呼:“臣等,拜见太子殿下!”
此言既出,四下哗然,众将士与众百姓惶惑之余,少不得随之行礼。
之后便是太子之师李南风,与赈灾大臣梅溪桥慷慨陈词,为众人去疑解惑,概述赈灾皇子为揪出乱臣贼子,巧设险局的“壮举”。
最终,龙涛被押入大牢待审,梅溪桥与霜寒军均得犒赏,而那副“皇子棺椁”,则依照十殿下的意思,赫然被抬到了无瑕宫。
看到李南风满脸国粹,梅溪桥连忙解释:“李掌门息怒,这都是十殿下的意思,十殿下说了,务必要太子殿下亲自为他开棺。”
“开……”李南风一字蹦出,脸上的表情更加好看了,最终到底是没忍住,低低爆出一句国粹出来:“真他娘地晦气。”
许静辰亦有些哭笑不得,怀着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描述的心情走近棺椁,默默掀开了厚重的棺盖。
此时天将黑未黑,寒风似有若无地拂着,朦朦胧胧的暮色下,棺内之景令许静辰百感交集。
李南风凑身过去,脸上骂骂咧咧的神色瞬间消散,目中感慨万千。
一棺材的云雪奉辰,在微风轻拂下温柔地摇曳,衬着几分暮色,更显得皎白而清冷。
许静辰盯着瞧了半晌,忽而将手伸进那片花海,仔细摸索翻找起来。
不多时,果然翻找出一个信封,上书:吾兄静辰亲启。
字迹一笔一划,难得工整,却也看得出的确是许静轩的笔迹。
许静辰抬眼看了下李南风,随即将信封打开,取出信纸,只见上面写道:
静辰,这可不是一般的云雪奉辰,这是风思云墓前的云雪奉辰。君沫说了,用这些制成奉辰诀熏着,可保你伤病渐消,神清气爽,十分地延年益寿。
至于君沫是何方妖孽,待我回宫后与你细说,这些墓前奉辰你且先收好,奉辰诀也待我回来再制,切记。
看完信上所言,许静辰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不以为然地收信入怀,微微动了一下的嘴角,看得出是苦笑。
李南风看在眼里,少不得皱眉问道:“信上说了什么?”
许静辰忙故作自然地笑道:“哦,没什么,日常玩笑而已。整这一棺奉辰花,也就轩儿干得出来。”
李南风目光深邃,看得许静辰莫名心虚,遂匆匆转了话题,问了一句不折不扣的废话:“对了师父,那个龙师伯,真要等轩儿回来再审么?”
李南风点着头,目光一刻也没从许静辰脸上移开,说话亦是别有深意:“嗯。辰儿,如烟掌颇损内力,你如今看着状态不佳,还是早些休息吧。”
许静辰心虚更甚,下意识瞥了眼一棺花海,李南风目光如炬,立刻说道:“这等小事我处理就行了。”
听李南风这么一说,许静辰眼中立现忧色。
这正是他最担心之处,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