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这么一托,许静辰好歹是又得了些许气力,没有倒下去。
费力撑起沉重的眼睑,许静辰又看到了一个“娴儿”。
身着宫装的“娴儿”,是个宫女,不是许静轩。
“你,你是谁?”
许静辰喘着粗气,十分虚弱地问了一句。
但见眼前人良久无言,只冷冷地打量着自己,许静辰疲惫地闭了闭眼,又勉强睁开道:“叫你们殿下出来吧。”
不想那“娴儿”非但无动于衷,反而还露出了十分阴诡的笑容。
茉容……
瞬间明白了眼前人是谁,许静辰心下顿生厌恶,欲抬手拨开茉容的手臂,却绝望地发现,自己已经没有足够的力气了。
茉容面目诡谲,翘成兰花指的右手轻轻抚上许静辰煞白的脸。
太子殿下,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可真是冤家路窄呢。
殿下失血到这步田地,只怕也是活不到明日了吧?
既然如此,今夜,便叫奴婢好好伺候殿下吧。
“……你,放肆……”
许静辰的声音虚弱至极,那快要睁不开的桃目中,迅速生起毫不掩饰的嫌恶之色。
能与太子殿下同归于尽,奴婢也算不枉此生呢!呵呵呵呵!
茉容嘴角上扬,指尖更加轻浮地滑过许静辰的脖颈,贪婪地亵渎着她梦寐多年却求之不得的神明。
好一个美玉无瑕的少年太子,这冰肌玉骨,简直比大家闺秀的还要细致,手感可真是太好了。
许静辰,你既如此凉薄,便莫怪我这般轻薄了,今夜我便是豁出命去,也要让你身败名裂,死了都不能留个好名声。
“……住手……”
这两个字,许静辰说得有气无力,甚至可以说是几不可闻。
纵使再不甘心,也敌不过人类所能承受的极限,就在腰间玉带被茉容扯开的那一刻,许静辰终是支撑不住,重重垂下眼睑,猝然晕倒在地。
茉容仍旧带着阴笑,缓缓跪在许静辰身侧,一点一点地俯下身去。
只差一点点,茉容便吻上了许静辰发白的薄唇。
就是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把折扇猛然飞了过来,茉容躲闪不及,竟被那折扇生生拍退了两丈之远。
半边脸重重地磕在青石地面上,茉容只觉得耳内轰隆如雷鸣,一只眼睛突然也无法视物了。
茉容忍痛睁着另一只眼,但见许静轩一身白袍从天而降,雪狼一般扑到了许静辰身侧。
看到许静辰已然昏迷,右臂却仍然血流不止,许静轩大骇之余,忙利利索索地封住了许静辰好几处大穴。
血总算是没再往外流了,许静轩暗暗松了一口气。
抱起明显轻了很多的许静辰,许静轩一边往长翊殿走,一边对刚刚赶过来的晨风说道:“挑断她的手筋脚筋,先送到芳草园去,本宫随后便到。”
“是!”
晨风应了一声,目送着许静轩的背影消失,方一步一步行至茉容身前,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两支银簪。
不等茉容爬起来讨饶,晨风便如花间蝶舞一般,在原地飞速轻旋了四圈。
待晨风第四圈旋定,茉容甚至还没感觉到疼痛,手筋脚筋便已经被挑断了。
茉容还想试图爬起来,却发现四肢已如插满了利刃一般,稍一动弹便疼得天旋地转,几欲背过气去。
挣扎了几次之后,茉容竟如烂泥一般瘫在原地,眼角飙出痛苦的泪水,嘴唇也被自己咬得血肉模糊。
“哎,我说茉容姐姐,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晨风三分俏皮七分无奈地轻叹一声,俯身为茉容拭去眼泪,铜铃一般的大眼中没有半分悲悯之色,甚至还隐约带着一丝鄙夷。
“太子殿下可是你的主子啊,你怎么就能下得去手呢?”
茉容说不出话来,只干干瞪着发红的双眼,但听晨风又冷笑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