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歹说,清欢终于同意了与清洛同乘一匹快马,二人均换上了夜行衣,清洛甚至还带了张青面獠牙的面具。
只是天色实在太晚,二人纵是快马加鞭,也没能在紫微宫大门关闭之前赶到。
虽有好些个宫人侍卫看守宫门,但却无人敢擅自开门放行。清欢也不愿为难他人,便决定在宫门之外等候一夜。
清洛苦劝无果,又实在担心清欢的安危,便也只得陪着。
二人一宿无话,也无心打瞌睡,各自心事重重地枯坐一宿,直至大门终于打开。
宫人验过清欢出示的东宫宫人令牌,确认无误后,便将清欢放了进去。
清洛不等清欢回首道别,便匆匆翻身上马,逃避一般绝尘而去。
望了望清洛离去的方向,清欢终究转过身去,直直奔向她觉得唯一可以依靠的地方——无暇宫。
彼时尚未至卯时,许静辰已穿戴整齐准备去奉紫殿早朝,不想刚出无暇宫的大门,便撞见了身着夜行衣、脸色灰白的清欢。
一时间颇觉诧异,许静辰便讶然呼了一声:
“娴儿?”
在看见许静辰的那一瞬,清欢便如释重负般两眼一闭,软软向许静辰怀里倒去。
许静辰骇然接住,才惊觉清欢的身体触手滚烫,竟不知已经烧了多久,“你怎么发烧了?”
“唔,我好困......”
清欢迷迷糊糊地说道,“阿辰,我要回宫…...”
许静辰不再说话,即刻抱起清欢向流云阁冲去,行至门口时竟遇上了不请自来的茉容。
许静辰的脸色当即便沉了下来,但见茉容先是一愣,而后方垂首弱弱道:
“殿下息怒,奴婢只是听说,清欢姑娘出宫去了,所以……”
茉容咬了咬唇,继续道:“所以奴婢便去求了浣姑姑,求浣姑姑允奴婢……代清欢姑娘……服侍殿下几日。”
此时的茉容看起来,真是相当地委屈和可怜,许静辰终是于心不忍,便轻轻叹了一口气,淡淡道:
“先去请太医吧。”
说罢,不等茉容回应,许静辰便匆匆向前走去。
不想,茉容竟突然伸手抓住许静辰的衣袖,不甚甘心道:
“殿下……”
许静辰顿时皱紧了眉头,冷声道:“其他的事,往后再说吧。”
听了这话,茉容的手终是松开了,许静辰便头也不回地步上玉阶,直奔流云阁内室。
但见前一刻还一副委屈可怜模样的茉容,瞬间便露出了令人胆寒的狰狞面目。
“唔,请什么太医啊。”
清欢似醒非醒地说着,任凭许静辰将她放到了他的床榻上。
清欢胡乱摸索半晌,总算抓住了许静辰的一只手,接着道:“我就是昨晚没睡而已。”
许静辰似是没听到一般,完全不理会清欢的话,只轻轻挣脱清欢那只不甚安分的手,指尖随即覆上她火热的手腕,仔细探听起她的脉息。
“你受伤了!”
许静辰突然紧张道,“伤到哪儿了?”
“没有。”
清欢的眼皮不停地跳动,似是疲惫至极却又不舍得睡去,“我这不是好好的嘛,看把你紧张的。”
“你不说,我可就自己查看了啊。”
许静辰微微皱眉道,“你知道的,我虽不是太医,但还是略懂些医理的,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
“天哪,你怎么什么都懂呀!”
清欢不由自主地笑了,疲态尽显的眼眸中也升腾起一丝艳羡之光,“那你还请什么太医。”
针对清欢刻意转移话题的行为,许静辰不客气地回以白眼,并作出一副准备动手解她衣带的架势,唬得清欢反射性紧紧抱住双臂道:
“啊喂你干什么!啊嘶——”
由于动作过于猛烈,导致肩窝处的伤口又传来剧烈的钝痛,清欢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