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给母妃请安。”
许静辰的声音兀自响起,清欢猛然一个激灵,但见一眉眼酷似许静辰的绝美贵妇,正匆匆向他们走来。
“奴婢清欢,给宛娘娘请安!”
清欢也慌忙跪了下去,心道这个宛娘娘可真年轻,怎么看怎么像是许静辰的大姐姐,而非母妃。
“啊,辰儿快起来!”
宛贵妃边说边扶起许静辰道:“脸色还这么苍白,我辰儿受苦了。”
“母妃不必担心,儿臣已经没事了。”
许静辰柔柔地说着,语气听起来十分地温顺乖巧:
“儿臣今日带来一人,母妃看看,此人可面善?”
“哦?”
宛贵妃这才将目光移向清欢,半晌方略显严肃道:“清欢?抬起头来。”
清欢缓缓抬头,还未及开口,便见宛贵妃满脸震惊道:“你是……你是……阿……阿媃?”
许静辰亦有些惊讶,心道她果然长得极像她母亲么?
但见清欢两眼放光,声音略显激动道:“娘娘还记得!奴婢不是阿媃,奴婢是阿媃的妹妹,阿娴。”
“阿娴……”
宛贵妃美目圆睁,一边点头一边道:
“是了,阿媃小时候本宫见过的,她应该像她父亲才对。没想到,阿鸢后来又生了你这个女儿,你生得,可真是太像你母亲了!”
阿鸢,阿媃,阿娴……看来母妃同她母亲的关系,果真非同一般呢。
许静辰默默沉思着,但听清欢语带羞赧道:“嗯,奴婢小的时候,大家也都这么说。”
一时难抑激动之情,宛贵妃一边捧上清欢红扑扑的脸蛋,一边柔声问道:“你母亲可好?”
“回娘娘,家母去年已经病故了。”
清欢说得轻描淡写,脸上甚至看不出有几分哀色。
只是忽觉鼻头酸痒难耐,便忍不住扭头掩口打了个喷嚏。
哎,侍寝引起的风寒果然不似一般的风寒,竟然到现在都好不利索。
清欢略显尴尬地想道。
“哎呀,着凉了吧?”
宛贵妃见状,忙随手抄起案上的云纹斗篷,将清欢裹了个严严实实。
“这斗篷,是本宫为辰儿新做的,你披着略大些,不过到底暖和许多。”
“啊,奴婢不敢!”
清欢忙欲脱下斗篷,却被宛贵妃裹得更紧了些。
“没什么不敢的,本宫和你母亲情同姐妹,你便如本宫亲生女儿一般。”
宛贵妃顿了顿,又柔声问道:
“看你气色也不怎么好,定是辰儿欺负你了吧?”
“不不不!”
清欢慌忙一叠声地否认,脸上的红晕瞬间蔓延到了耳朵根。
看了看一旁三分醋意七分嫌弃的许静辰,清欢不自觉地咬了咬嘴唇,只觉得两腮烫得几欲着起火来。
“若无太子殿下相助,奴婢只怕这辈子都无缘得见娘娘。只因奴婢……”
“因第一次侍寝而受了风寒”是她能说出口的么?
清欢实在难以启齿,终是改口道:“还未适应洛都的天气,稍稍受了点凉,现已没有大碍,让娘娘见笑了。”
“哦,这样啊,也是,洛都不比锦南,天气是多变了些。”
宛贵妃笑了笑,随即握紧清欢的手,拉着她到案旁坐下。
“自本宫入宫以后,同你母亲便再无联系了,如今你千里迢迢来寻本宫,必是受了不少波折吧?”
嫦芙已备好白水,许静辰手执一杯,饶有兴致地听着二人聊起陈年旧事——
十八年前,宛贵妃还是虚竹山怀楚居的大小姐楚凝夏,她的贴身侍女舒窈酷爱放风筝,楚凝夏便干脆为舒窈取了个小字:阿鸢。
阿鸢常常在楚凝夏习武练剑之时,追着自己的小小纸鸢满山遍野地跑。
直到有一日,阿鸢的小小纸鸢断了线,好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