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二人在瀚岭的深意。阿父为何不言明呢?风裹挟着姜至的发丝,使她头绪更乱。
申时,姜至入了军营,城外风瑟,更显凄凉。李勉迎她进帐,她只道心挂父亲,入营观望一番罢了。
李勉自是可信之人。可姜至总觉得,偌大一个城内,会有戈达探子。若是打草惊蛇,是为不妥。何况姜至心中隐隐觉得这探子定在克勉军中。
夕食,姜至特意交代好生安排了一番。李勉的副将称北部传来消息:戈达破关兵士,不减反增。姜至看一眼副将道:“想来戈达的兵力是全投入到北关了,不知阿父如何。”
一干人忙安抚姜至。这些人都是随姜越安出生入死的英雄,待姜歌姜至二人,全如亲子。
饭后,姜至交代落落苍苍二人为前辈布宫中好茶。唤了李勉出帐。
夜幕临下,远处瀚岭峰狼嚎声凄厉更甚。即将入冬,想必那群畜生急着寻猎物,怕是连命都敢赌上的。
姜至悄无声息披上战甲。那是她春天的时候闹着阿父打的,没想到,不过半年就真的用上了。只是祖父交代的趁手武器,阿父和舅父还没来得及打。
全军自日落时刻便严阵以待。狼贼若是敢打瀚岭的主意,这军营,恐怕是必须得见血了。
姜至依旧不敢懈怠,她在怕。阿父如今在何处她不知晓,敌军在何处她也不知晓。营地今夜没有点火。全军五百人,分两批撤到了左右两地。夜色包裹着夜伏的士兵,令人心慌。姜至宁愿从头到尾是自己猜错了。可一想起副将的线报,她就知道此战无可避免。
姜至记得她第一次杀人是十岁的时候,杀的是军中叛贼,一刀见血。之后病了十天。阿父说将帅若是心善,战场上便会处于下方,软肋一出,敌必攻之。
黑夜视物虽困难,可听声辩位的本事会更强。方才还阵阵明了的狼嚎渐息。
他们果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