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苍不是第一次这么闹, 先前都疯过许次了，林舒姝习惯了。
她稍站远了一些，看着他把前面的一些挑出来狠狠罚了一遍, 然后像是累了，站在那里喘了几口粗气, 随后又猛转过头来，盯着自己以及苏家白家的, 开口说话的时候像是从牙缝里挤出字来：“你们，是不是也殷家有勾结？”
“怎么会呢？”苏家家主离得近些，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也抵挡不住，只能开口说话, 脸上陪着小心的笑, “您别想。”
每个都是这么说, 但是楚苍仍旧觉得这里没有一个可以信的。
他的眼睛盯着这些逡巡几圈，像是一只已经步入疯狂的困兽。
一开始, 他还会杀几个以威慑, 杀鸡儆猴的方式告诉这些忠心，但是早就管不过来了。
他不可能杀了身边所有的, 心思是压不住的, 溯夜仙山那些长老早就恨他一家独大, 就算脱离不了溯夜仙山，心里巴不得能有来干掉自己, 呵，还有世家, 世家……这些以前跟在自己身边鞍前马后赌咒发誓的世家，又有谁值得信任？
几年前，溯夜仙山还能对殷家围追堵截, 堵掉对方的材料影响北州的恢复，可随着白鹭纵横的转向，现在这位已经完全反转过来了。
现如今是中州的许渠被堵得非常厉害。虽然这么大的块里面能勉强做到自给自足，但是势力家族之间少不了对外交流，何况其他家在这段时间靠着那奇怪的卡遗迹方式获取资源极，发展飞快，在灵界这种方，不进则退，林家苏家白家的实力都在这种形式之下受到负面影响。
林家经过这几番折腾，原来世家之首的位置已经跌至中流，苏白两家是直接垫底。
楚苍不信他们会完全没有想法。
“我看几位暂时就别回了，”他阴恻恻开口，“最近就在我这里住下吧。”
楚苍就不信，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还有谁敢往外面通风报信！
林舒姝在厅中呆了一会儿，一直没怎么说话，把自己装得像个透明。然后她就听到了这一句，楚苍让他们这几个家主都留在溯夜仙山，不准回，也在她意料之中。
好像这样能让自己安心一，但不过也是徒劳罢了，林舒姝没有反抗，她随着溯夜仙山的离开的时候，又听到楚苍的咒骂声。
好像是又收到新的消息了。
溯夜仙山在原查过，根据现场的状况残留的灵力，可以确是殷九霄动的手。
又是殷九霄！又是他！
楚苍现在一听到这个名字比听到殷遥之的名字还头疼，又从心里生出一种极强的愤怒以及无力感来。如今这个的实力已经不能“好苗子”来评价了，而是真真正正的灵界顶端，想杀掉他，难了。
溯夜仙山的倒也不是全然废物的，这几年来一直持续找事，也有打听到什么，挖掘到殷九霄一直藏在背后的目标。
这辈子他取得先机，粹天魂一事瞒得很严实，所有取得的东西又已经被林青痕吸收掉了，其余都不甚清楚，但是他让白鹭纵横搜集封魔涧的信息，这一倒是容易被探听。
看来对方的目标是封魔涧，必他溯夜仙山不死不休了。
“他必须得死。我走到这一步都是因为殷九霄……”楚苍转过身，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喃喃念，“我若是死了，也带着他一起死行，封魔涧，呵，我叫你有来无回。”
还有那个林青痕。
若是真的跌下，便同归尽吧。
走出一段路的林舒姝还能听到楚苍那分不出什么情绪的疯笑声，她顿了顿，往后看了一眼，随后在旁边的催促之下接着往前走。
溯夜仙山给她留的住处离主殿不远，她走过的时候，便从上往下眺望了这山门一眼。
云雾缥缈，几年前，这里还是全灵界战斗系灵师都向往的方。
像溯夜仙山这种庞然大物很难完全倒得了，但千里之堤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