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绚丽的烟花下,印着廿棠精致昳丽的脸,照亮了眼底的惊艳。
陈寒云眼里只看的见她。
巴掌大的小脸,因为天气原因冻的微红,像夕阳坠下的最后一抹光泽。
灿若海棠,风华绝代。
“做我的皇后吧。”
陈寒云面露期待。
“皇上您说什么?”廿棠扯着嗓子回他。
“没什么。”
陈寒云眼睛里的光彩暗淡下去,只伸手搂住了她的肩。
廿棠没躲开。
垂下眼眸,眼里的自嘲一闪而过。
是你先把我推开的,不是么?
我曾经捧着一颗真心来,巴巴的把它递给你,想倾其所有关心你,安慰你。
可触及到你的白月光,你便什么都不顾的将我推开,看都不看一眼就把它扔在地上。
只留下我一个人,连句解释都没有。
我好不容易整理好情绪,把真心收回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去面对你。
可你一句想通了,就轻描淡写的概括了一切。
现在又想把它洗干净,恢复如初。
怎么可能啊?
她向来都是个清醒的,也不愿装糊涂。
她懒,不愿再面对这些弯弯绕绕。
所以,就这样吧。
……
廿棠的母亲去了。
知道这个消息时,廿棠正在插花。
一枝海棠“咔”的一声被拦腰剪断,花瓣“扑簌簌”落了满桌。
奇怪的是,廿棠并没有哭。
只是平静的和皇上请假,坐车回家,披麻戴孝,烧香祭拜。
平静的好似散步一样。
宋清华和宋廿楚看着廿棠宛若木偶般平静的脸,鼻音浓重。
“棠儿,想哭就哭出来吧。”
廿棠直觉得心好像生生被挖出来一块,生疼生疼的,疼到已经流不出眼泪。
她只是不愿去想,那个前一个月与她聊天大笑的母亲,宠溺的摸着她头发的母亲,怎么就这样不在了?
几天浑浑噩噩的下来,廿棠眼睛早已通红,脸上憔悴不堪。
去母亲房间整理遗物,将平时本来就不多的小玩意儿收拾起来,准备拿走
突然看见一个落满灰的架格上放着一个簇新的盒子。
一个简单的雕花木盒子,精细的镙钿,上有一把老旧的小铜锁。
用钥匙打开,里面只有一张纸条。
“你要替她好好的活下去,母亲,要去找棠儿了。”
只一句话,叫廿棠溃不成军。
母亲早就知道了,她不是她,不是她的女儿棠儿。
她用着原主的身体,偷偷享用着不属于她的偏爱。
可母亲什么都没说,默默照顾她直到去世。
她用属于自己的温柔,安慰了一个异世的孤独游魂。
谢谢你,让我在这个世上感受到家人的温暖,谢谢你,在我无助时给予的关心,给我一个避风港。
谢谢你,母亲。
压抑的哭声传来,饱含悲戚痛苦。
……
廿棠回宫时,简直像变了一个人。
瘦了十几斤的样子。
露晞燕婉她们心疼的不行,各种好吃的好喝的往里送。
天天像轮班儿似的陪她。
廿棠其实好多了,和她们说不用了,但是谁也不听。
陈寒云也是天天来。
这次吃晚饭时,他亲自端着一盘食物来了。
“尝尝怎么样?”
廿棠不好驳他面子,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
是母亲的味道!
廿棠惊讶的看他,他竟有点不好意思。
“我怕你太伤心,想着安慰安慰你……”
廿棠毫无征兆的掉下泪来。
把陈寒云吓的手忙脚乱。
“棠儿别哭,是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