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棠带着霁月荔月推开大门,凭着记忆绕过檐廊,迎面碰上了匆匆迎出来宋清华和宋廿楚。
来不及叙旧,廿棠快走几步来到近前。
“母亲怎么样了?哪里生病了?大夫治疗有成效吗?”
这熟悉的三连问。
宋清华看着廿棠憔悴的面容,不忍让她继续操心。
“你母亲本来没什么大病,一场小风寒,可能是请的大夫不管用,喝了好一段时间药还没好。”
“我这带着太医还有药材,我先去看看我娘。”
廿棠几步来到容氏门前,一进门,和屋外简直两个世界。
到了容氏的床前。
房间紧紧拉着帘子,几缕昏暗的光线透过横披窗,给帘子镀上一层光泽。
长时间的喝药,房间里充斥着药香。
床榻上,容氏正昏睡着。
憔悴的病态容颜,毫无血色的嘴唇微微干裂,双颊因为闷热泛起些许红晕。
头发有些汗湿着,旁边一个翘头小几上放着套青花黄陶茶具,旁边一个暖炉,炭火烧的旺盛。
廿棠心疼地看着母亲的睡颜,细心的给她掖了掖被角。
没想到,一抬头,对上母亲惊讶的眉眼。
见母亲醒来,廿棠一脸欣喜。
“母亲,您醒了,有没有哪里不适。”
“来,母亲,先喝口水。”
等容氏喝了几口水润润嗓子,廿棠体贴的把容氏扶起来靠着软枕。
“棠儿怎么现在就来了?”
“是啊母亲,这一路上可担心死我了,怎么几月不在您倒病成这样?”
“唉,前几天没及时加衣,感了风寒。”
“原以为不要紧的,哪知身子骨不如以前了,一个小病就成这样了。”
容氏笑着安慰廿棠。
看着母亲难受却又不想让她担心的样子,廿棠悄悄红了眼眶。
母亲还要逞强,明明难受成这样了,还要安慰她。
“母亲,我去叫父亲和哥哥,您等一下啊。”
廿棠匆匆离去,没有注意到容氏盯着她的背影,眼里浓浓的欢欣。
廿棠在这儿住下了。
为方便更好的照顾母亲,廿棠住到了离母亲卧房最近的沁暖斋。
白墙黛瓦,简单的陈设,远不如皇宫里的舒服,但廿棠越看越喜欢这里。
大开窗格,冬日的阳光照进来,驱散了许久无人居住的沉闷气息。
暖阳柔柔的扫在廿棠脸上,如棉花般的柔软和煦,照的廿棠的脸白皙剔透。
晚上,廿棠正准备让太医把脉时,突然听见容氏剧烈的咳嗽声。
“娘,娘,您怎么样?”
廿棠推门而入,之间母亲弯腰在塌边斜靠,哥哥正喂她喝水。
“咦,哥哥也在!”
她这两天就没看见宋廿楚。
“棠儿快坐。”
母亲笑着招呼她。
廿棠和哥哥母亲聊了一会儿,就去找太医了。
等廿棠一走,容氏才放开匆忙藏起的帕子。
上面点点血红,好像干枯的梅花。
“廿楚啊,先不要告诉廿棠。她大小就是个玻璃心,脆弱的很。”
廿楚眼眶泛红,连连点头。随后抹了把脸,若无其事的帮母亲盖好被子。
廿棠领着太医进来,把脉,开药方,抓药,熬药一套流程下来,就忙到子时。
廿棠回到沁暖斋,先舒服的洗了个澡,绞干头发的时候,突然想起今日母亲一进门时躲闪的小动作。
“有什么事瞒着她吗?”
廿棠这样想着,脚步轻缓的走到母亲房门外。
正巧听见爹与娘的对话。
“这一直瞒着也不是个事儿啊。”
“能瞒一天是一天。你又不是不知道棠儿的性子。”
“不在看看了?棠儿带回来的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