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犯辩解?”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而细密的雨帘则很好地帮邬风隔离了旁人的纷扰,直到又一道骇人的闪电划破天际,一时间人群不约而同地安静了下来,与此同时——
“请问,你们听过天谴的声音吗?”邬风低下头笑笑,不知道在跟谁说话。
年复一年,塞安港夏季的天气是愈发温润。
潮湿腥咸的海风在厚重的云层里穿梭,也会揪住窗纱致使扰醒了趴在书桌上浅眠的路景树。
对路景树来说,自从他大哥路景曜离世以来他就没有睡过特别安稳的觉。越是平静的夜越会引燃他心里就像是窗外那片大海深处休眠火山的躁。
大多被谋杀的家属还能祈求在遗留在凶手的纹路上留有一丝念想,可是那个男人杀了人都能没有恶纹,说白了就好像路景曜就是白白死去,灵魂凭空消失,什么也没有剩下。自从那个夏夜之后,每次想到那个笑着杀了自己大哥入狱后又销声匿迹的男人,路景树的恨意就犹如汛期的潮水奔涌而出,自己身上的恶纹大多是因为这事而生成的。后来这些画面依然如同夏季的阵雨时不时重重敲击在路景树的心上。路景树不止一次怀疑族群基因对于“恶念纹路”的判定标准,虽然每次质疑都在被提出的时候就被听者示意闭口藏舌,他一气之下选择搬出祖宅独居。
烦,躁。
深呼吸站起身走到卫生间,路景树用冷水洗了把脸,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自从搬出祖宅后便是为了极力证明哥哥的死去不是毫无价值,路景树经过各方努力取得了监察特遣局的报考资格。接着又是废寝忘食努力连续考了两年,终于有了成果。明天要去塞安港监察特遣局报到,虽然还需要通过入职测试才能正式成为特遣局一份子,但他还是希望今天至少能够有个相对充足的睡眠,于是顺势洗了个澡,洗去身上的薄汗,然后裹好浴巾回到卧室。
“叮——”消息提示音突兀的响起,路景树边擦着头发边拿起手机,“速来”,没头没脑的两个字似乎急得连加一个标点的时间都没有。看了眼发送人是二姐路行霜,下意识回拨了回去。
“姐,有什么……”
“你有空吗?”路行霜的声音不疾不徐,听起来好像也没有特别紧急的事情。
路景树有些疑惑地停下了擦拭头发的手,“所以是怎么了?”
“来见杀哥的凶手。”
居然找到了?!!
路景树还没来得及问出心里的疑惑就被路行霜挂了电话。
愣了几秒钟,路景树尽量稳住颤抖的手臂匆忙换了衣服扣上帽子夺门而出。
终于可以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了是吗?
“呼叫人员:路景树。”一出门路景树就看到停在路边属于路行霜的低空飞行器发出邀请,“登录人员确认完毕。路线确定完毕。是否开始前往目的地?”霜姐的确想的很周到,路景树也认真起来把飞行器移速调到最高全速前进。
路行霜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低下头看手机,频繁喝水也掩盖不了她内心的不安定。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前这位自称是杀害路景曜的人也已经第无数次表达自己出现只是有话想跟路景树说,在这里没有炫耀也不是忏悔,有那么点无欲无求的意思。在路行霜耐心即将告罄的时候,低空飞行器远远得就轰鸣着从大门口一路行进来,最后停在了玄关。
一名高瘦青年从飞行器上下来,“霜姐好,那人呢?”
低着头的男人慢慢抬起头来面带笑意,“我们早就该见面的。”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