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绝美的冰雕。
唯有望向王月萝时眼底才会浮起一抹暖意。
可一想到她刚才居然当众脱衣,就没来由地不爽,大声吩咐背后的李公公。
“把她和她的家人带走,对了,连同他们整个队伍全部带回北幽国去。”
王月萝原本还挺感激,听了这话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还以为对方仗义相助,不曾想也不过是把他们当成俘虏。
“谁要跟你走?我们认识吗?”王月萝没好气地瞟了楚云澈一眼,觉得这个男人也不算什么好人。
楚云澈脸色恢复了冰冷,一时无言。
怎么就不认识了?她是他唯一碰过的女人,七年前他们就有了肌肤之亲,如今儿女都已经六岁了!
可……这些话叫他如何说得出口?若让她知道那晚夺走她清白的人是他,会不会更加恨他?
见自家主子闷葫芦一个,一旁的李公公忙上前打帮腔。
“月萝姑娘别误会,我家主子是在救你们!”
“救我们?好让我感恩戴德心甘情愿地做他的奴隶?抱歉,我不愿意。”
去万俘城是囚徒,去北幽国是奴隶,或许当奴隶会少吃很多苦,但囚徒似乎更有尊严!
李公公无奈摇头。
这位姑娘若是知道自家主子的真心,不知会不会后悔。
他家主子在前往丰阳城的路上碰到了南阳士兵,便担心这位姑娘的安全半道折返,等赶到山脚下并未发现这支队伍,便又匆匆沿着小道寻来。
不曾想姑娘并不领情,还满心敌意!
怪只怪主子性子太冷不会说话,让人家姑娘误会了。
还想替主子说两句好话,便听到马蹄声靠近,回头一看,是北幽军队护着十几辆华丽的马车过来。
“主子,皇上来了。”李公公在楚云澈耳边小声道,“咱们赶紧过去吧,否则皇上该责怪了。”
楚云澈眸光深深地望向王月萝,“保护好自己和孩子,我们~~还会再见面的。”说完转身离去。
打刘参将身边经过时冷声警告了一句。
“她是我的女人,若你敢刁难她的家人和队伍,本皇子有一万种方式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刘参将脊背寒了寒,不由勾了勾头,吩咐手下。
“把他们全部抓起来,送往俘虏营。”
听了这话大家都松了一口气,俘虏营虽然算不得什么好地方,但至少是安全的。
王月萝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下来,这时才发现浑身已经被汗水浸透了,急忙把身上的锦袍脱下来,捡起地上的布衣换上。
原本想把衣裳还给楚云澈,抬头寻他时他已不见了踪影。
很快南阳士兵就把庄上的人们赶到一处,拿绳索捆住他们的双手让他们候在一旁。
望着一辆辆从身边驰过的马车,大家都没说话,但都知道里面坐着的十之八九是被抓回来的东陵国皇室人员。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国家都亡了他们还能逃到哪儿去?
大队兵马过去后,庄上的人们便跟在他们后头,往京城方向行进。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