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翔关易守难攻,我带着轻骑兵从这里出关,想来浩海达他绝对料不到。”秋鸿望着平原上厚实的白雪,似在回忆着什么。
萧庚辰见他突然止住话头,便笑道:“别说他们想不到,就连我都想不到你要带兵去哪里。”
“且不说雪地路难行……”
“驯鹿我带走。”
“轻骑兵带不了多少人手,五万人已是极限,否则将失去轻骑的灵活优势,反而比不过配备全套辎重的重兵铠甲。”
“我知道。”秋鸿偏头看着萧庚辰,“所以我此去并不是为了征战。”
萧庚辰不解道:“那是为了什么?”
“王帐。”秋鸿云淡风轻地说,像是根本没意识到他在说什么难事。
游牧民族最重要的便是王帐所处的位置,既不能暴露给麾下的各部首领知道,以防止其作乱,更不能让敌国发现,否则会被重兵围剿。
可秋鸿就像是不知道其难度似的,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道:“宸王死得凄惨,但到底宸王妃没有被废,有人嘱托我留她们母子一条生路,帮助她们回到大昭享受荣华富贵。”
“至于其他的人,就算我不动手,瓦剌掌控的六十三部也不会轻易放过翻身的机会。”
“你想效仿蜀国,掳掠瓦剌王室?”萧庚辰生怕是自己听岔了,狐疑道,“王帐周围少说有驻兵十万,你带五万人马,要如何与之为敌?”
“千里奇袭,攻之不备。”秋鸿言简意赅,怕他还是担心手下的将士跟着他有去无回,便补充道,“另外我让定坤阁研制的药粉也快到了,听闻王爷曾领教过其威力?”
“特意从关外运来……”萧庚辰琢磨他的话,狐疑道,“早就准备好的?”
秋鸿关外赶制毒药,时间和产量都是局限药物在战场上发挥作用的关键。他让定坤阁准备的药物,还专门运往前线,可见这是早就算计好的,并且数量客观,至少能保证他在找到王帐后,出奇制胜。
“那药金贵且制作繁杂,想要配备给几万人用,早在王爷还被关在王府时,定坤阁就已经着手准备。”秋鸿淡淡地说,像是无足轻重地安排。
“半年之前就已经确定能收复雁翔关,甚至有十足的信心能顺利找到王帐。”箫庚辰不可置信地笑出声,反问道,“我究竟是该钦佩定坤阁料事如神,还是感激你们未雨绸缪的魄力?”
“感激晴曛吧,都是她做的安排。”秋鸿并不居功,耐着性子解释道,“与其说晴曛对王爷抱有必胜的信心,不如说她预设了王爷能顺利收复北境十七州,为你规划好战场之外的其他事。”
自失去双亲后,箫庚辰总觉得是在孤军奋战,自己也渐渐接受了走向孤独之路的宿命。他一人挑起百万雄狮,接过萧宏济的担子撑着大昭不被他国侵扰,早就分不清是被现实逼迫着坚韧不屈,还是自己生性要强。陆晴曛说的少,做的多,虽然总是披着一层家国大义,却是实实在在地和他站在同个阵营去面对风暴。
他心怀感激,却不愿沉溺在情绪化中,便故意岔开话题道:“有时候我是真的想不通,晴曛她自认不通军事策略,那是陆家门楣使然。孟青重武,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他已是大昭的武举状元郎,精通军事自然不在话下。”
“你与他同出江湖,并没有入朝为官的心思,行医救人又何须军事谋略?可也不见你逊色于他。”他斟酌着用词,直言道,“再说你们三人算是自幼一同长大,为何门庭才学相差如此之大,却能聚首为友?”
“并非好友,更胜手足。”秋鸿难得肯顺着箫庚辰的话道,“若要深究起来,都源于那三位老人家吧。”
对箫庚辰来说,这等于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但肯回答就已经胜过先前了。
秋鸿其实也没有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