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萧庚辰承继武鸣王的爵位后,武鸣军所辖制的城池尽数戒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严格。
自此,整个大昭被分割成两大区域:一是犹如马蹄铁一般,统领大昭东西北三边境的武鸣军;二则是大昭以京都为中心的腹地,连带着乔宜统率的南境,统归新立昭帝高旭麾下。
覃金猛只带轻骑直奔东境,他们一行在新军辖区内还算畅通无阻,可一接近武鸣辖区就被人逮住。武鸣将领只认武鸣王的手令与令牌,就算知道新帝初立,也是毫不客气,直接把人缉拿下狱。
等消息传到前线,得到放行的命令后,扣押覃金猛的将领才肯安排人护送他们去往主帅营地。这通报官一来一往,使覃金猛在路上花了足足一个月才能见到熟识。
“孟兄!”覃金猛早知武鸣军军机森严,吃了一路的苦才知道自己先前还是小瞧了武鸣军。他还没等到通传兵传令,就在军帐外叫起苦来,“孟兄你走得潇洒,也不知会我们一声,跟着武鸣王就直接离开京都,可晓得那些文官是怎么参你的?”
孟青倏地掀开帐帘,下巴微抬道:“可别跟我说,你粗人一个,也学着文官的样子去同他们辩驳?”
覃金猛一噎,脖颈都红了起来:“自是辩不过的。”
他不仅没辩驳过,还被言官围攻,勉勉强强也算围魏救赵,暂时解了孟青的困境。
“王爷还没消息?”覃金猛生硬地转移话题道,“我被擒住之前,都没听到王爷脱身的消息。”
“亏得你小子激灵。”孟青分明比覃金猛小上几岁,两人语气中却默契地把孟青当作兄长,孟青也是毫不客气地称他小子。“被拦下士兵拦下了,还知道压制你的暴脾气,束手就擒,否则你恐怕见不到我。”
“那不能够。”覃金猛抱臂自信道,“好歹我也是今年武举一甲,若我不想被人擒住,要跑还是跑得掉的。对了,皇上给你的锦盒,可安全交到你手上了?”
孟青的脸突然就冷了下来,示意他进帐道:“先进来,有话问你。”
“怎么了?”覃金猛还是第一次见他这幅神情,不安道,“里面的东西不会被我磕碰坏了吧?”
孟青并不作正面回答,只是厉声对帐外士兵下令道:“主帐戒严,所有人撤出十杖之外!”
“得令!”伴随着整齐而稳健的步伐,远近士兵先后离去。
覃金猛被这阵仗吓了一跳,狐疑道:“如今孟兄在军中的职位是?”
“暂领帅职。”孟青云淡风轻道,却是搭着他的肩膀把人往主帐中带,根本没提起原本属于萧庚辰的那块令牌,早就被赐予他。
“你先说说宁王是怎么把锦盒交给你的。”他阴沉着眉眼,把人按坐在太师椅上,自己则绕到书案后,垂眸望着那只华贵秀丽的锦盒。
覃金猛见他如此郑重其事,只好事无巨细地把勤政殿中发生的一切重述了一遍。可他本是武将,哪里会知道深宫所发生的一切?字里行间都没有提及有关陆晴曛的字眼。
“皇上手信上都写着什么?”他见孟青一直沉默不语,便耐不住性子僭越地问道。
孟青懒散地用指尖挑开锦盒,把里面的纸张递了过去。
“平复齐国之乱,会师乔宜,北上夺回大昭河山。”覃金猛小声地念出声,不解道,“难不成皇上是觉得你在有意拖延和齐国交战的时间?”
“不是怀疑,是手中握有实证。”孟青不屑地靠在主位上,漫不经心道,“看来还是没除干净啊。”
“什么要除干净?”覃金猛转念一想,摆头追问道,“不对,孟兄你为何要拖延与齐军交战的时间?”
“武鸣王带兵深入,在他没回来前,我只能不断与齐军拉扯,不能平复,否则一旦齐军回撤,萧庚辰就危险了。”
覃金猛心道:“就如此笃定武鸣王还能回得来?”
“对了。”孟青突然出声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