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侧门处虽没衔接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可自昭帝病情不断反复开始,守卫皇宫的御林军就翻了两倍。就算宁王亲自坐镇,也难保陆晴曛这大逆不道的话传到别人耳里。
宁王阴狠地看向跟在他身后的近卫,那近卫立刻就开始驱赶侧门的侍卫进行清场避嫌。
“我向来以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是绝不会从陆家人口中说出来的。”收敛起笑意的宁王,看起来愈加的高不可攀,上位者的气势尽显,“若换了旁人,恐怕早已身首异处。”
陆晴曛翻身下马,毫不畏惧地学着他的话术道:“若换了旁人,就算能活着也只是能喘气的人彘而已,是没有开口说话的机会的。”
“你究竟要使性子到什么时候?”哪怕宁王冷着脸,却还是耐着性子道,“木已成舟,你并无退路。况且这一切不是我在威逼利诱,都是你自愿选择的,可不是当初父皇把你送进武鸣王府时,那般的不情愿。”
陆晴曛突然偏开目光,冷声岔开话题道:“怡婷呢?”
“若晴曛你听话,今后不再胡闹,她自然能回到你身边伺候。”宁王的目光越过陆晴曛的肩头,落在秋霜的身上,意有所指道,“我的确说过只需要你一人入宫为质,但要是旁人上赶着进宫,我也不介意攥着你的软肋来规劝你。不然我的话,你哪肯听?”
陆晴曛垂眸卷着马鞭,哼笑出声道:“这大昭都已经是殿下的了,我又怎敢无视殿下的话?”
她径直越过宁王往深宫去,跟在她身后的秋霜却被宁王的近卫拦下。
“她功夫不错。”宁王突然赞叹道,“我是可以同意她进宫,但……”
陆晴曛不安地对上他写满算计的双眸,质问道:“怎么?殿下是想废了秋霜的一身武艺?”
“晴曛何必要把我想得如此的不近人情?”宁王噙着意味不明的笑,“你今后的安危,自该我来负责,如此一来,你身边再跟着她就不合适了。”
“不过是让她用些药而已,不妨事的。”他缓步走到陆晴曛身边,压低声音道,“否则,皇宫中若出了乱子,就算是我想要手下留情也没办法。”
陆晴曛不动神色,极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就在她左右为难的时候,秋霜痛快道:“我答应!”
“胡闹!”陆晴曛呵斥道,“我看你的主意是越来越大了,现在就连我的话也不肯听了吗?”
秋霜抿嘴不悦道:“可我不跟着去,怡婷又该怎么办?难道小姐能放心我一个人在外面,就不怕我闯祸?”
秋霜看似是在耍赖,却十分有道理,陆晴曛也无法反驳。原计划是怡婷留在孟府负责周旋京都事务,她也能镇住秋霜和其他人手。可她现在已经入宫,若只把秋霜丢在外面,这反而会乱套。
陆晴曛突然反应过来,这根本不是怡婷自作主张进宫,而是她们背着陆晴曛商量好的,故意设计这么一出,好双双跟着陆晴曛进宫为质。
宁王见主仆两人没有分歧,当即让近卫把秋霜带走,他则领着陆晴曛进入后宫。两人一路无话,宁王直接把陆晴曛带到景阳宫偏殿,将人交给面生的宫女才转身离开。
陆晴曛虽不会武艺,却能识别出习武之人。且不说习武之人都有惯用的兵器,会在身上留有茧子等印记,他们的气息也极为讲究,若仔细辨别就知道她们呼吸的发力与频率与常人大有不同。
也难怪景阳宫的这些宫女都面生,陆晴曛看过去个个都是习武好手,不用细想都知道是宁王特意从铁鹰卫调过来的。
“陆小姐,请宽衣沐浴。”掌事宫女恭敬行礼道,完全把陆晴曛当成主子,连眼帘都不敢抬。
偏殿的屏风之后雾气袅袅,看来热汤池是早就准备好的,仔细辨别还能闻出散在空气中的花香,是陆晴曛惯用的澡豆。
“怡婷呢?”若不是怡婷告知,陆晴曛不信她们会注意到这些细节。
“殿下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