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风从城外一路疾驰到此地,本就引来不少人围观。等陆晴曛浑身是血地摔下马,就连刚下朝赶着回家的官员也忍不住驻足观望。
“陆家的大小姐怎么又回来了?”
“不是说皇上恩典,特派了御林军精锐行随护卫吗?怎么还有人敢造次?”
就算远远围观看不清陆晴曛的人,听到两人的争执,也猜出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小声地议论着,却在孟青凛冽的目光中齐齐噤声。
萧庚辰带着人扬长而去,沿街的百姓自觉地让出大道,任他策马扬鞭。绛风试图挣脱孟青的手,马缰却被死死攥紧,它只能朝萧庚辰离去的方向不断嘶鸣。
在人群避让的过程中,孟青敏锐地发现藏在人群中的定坤阁探子。他朝那人招招手,等人近身便侧耳过去。
那人压低声音道:“陆小姐进城门后就昏迷不醒,一路直行至此,所以消息递晚了。”
“她出城了?”孟青略微震惊,这显然是计划之外的状况。
探子轻声应道:“陆小姐临时下达撤退的信号,跟着车队出城去了。季舵主已派人出城接应,暂时没有更多的消息。”
孟青眸光清肃,怒气尽数被他压制在眼底。命探子退下后,他翻身上马,朝阮北道:“刚刚吩咐你的事先去办,凡事等我回府再议。”
话音未落,他已经策马奔出,带着绛风去追赶早就不见人影的萧庚辰。
没有围观的对象,那些看热闹的人也就一哄而散,只是京都中关于这件事的流言却越传越离谱,甚至有人说陆晴曛的一身伤是御林军下的手。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在回武鸣王府的路上,萧庚辰见怀中的人一动不动,不由想起陆晴曛上次遇险差点没救回来的事。焦躁与不安,让他没有察觉到陆晴曛的伤口未经包扎,竟不再流血。
从在门前下马到进府,他一步也不敢停,还不忘吩咐道:“派人去孟府盯着,一旦那秋鸿现身,先把人带过来。”
“等等。”
萧庚辰的心像是漏跳一拍,突然就停在原地,身后的松风没留神,直接撞了上来。可他并没有恼怒,反而是满眼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怀中的人。这个声音太轻,他生怕是自己幻听了。
“先放我下来。”陆晴曛眼皮都没睁开,有气无力地说,“解药。”她虚指腰间,像是重新昏迷过去,不再开口说话。
等孟青赶到,萧庚辰已经将人带回寝殿,正苦恼从陆晴曛身上搜出来的荷包中,究竟哪瓶才是她口中的解药。
孟青侧头示意李婶上前查看陆晴曛的伤势,对萧庚辰冷声道:“这里交给李婶,世子还是和我回避为好。”
他神色漠然地对上萧庚辰的目光,抬手支起身后的帷幔,示意他离开寝殿。
萧庚辰将荷包与药瓶递给李婶,回头看了一眼陆晴曛才肯离开。他坐在正厅主位,目光却是茫然地望着庭院,突兀地问道:“她是去宫门前找你?”
孟青并不明白来龙去脉,却因为了解陆晴曛的脾性,能猜出她这么做的原因:“未必是来找我。”
“昭帝不仁,下旨逼晴曛离京,她想留在京都,便只能用这种方式。由御林军护卫仍出事,昭帝今后没办法再左右她的去留了。”他长叹道,用指尖不断点着桌面,试图缓解他的不安,“城中有我安排的人没错,接到消息后,我自会去宫门前接应她。可……”
可她若是真要寻求孟青的护佑,有千百种办法悄悄潜进京都,绝不会是这么高调地出现在宫门不远处。
就在萧庚辰沉默不语的时候,松风快步进门道:“世子,秋霜和怡婷找到了。”
孟青先一步问道:“人呢?”
松风狐疑地看向萧庚辰,得到点头后才道:“是在城门外寻到的,她们被御林军冲散,好在安然无恙,属下已经安排府兵护送她们回府,稍后就到。”
“不对。”孟青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