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中的,他生平的涵养顷刻消失不见。书案上的奏章被他扫落一地,他怒道:“你再说一遍?”
晋王颤颤巍巍跪地道:“父王,下发的旨意确实如此,不派监军。”
“朕可没有老糊涂,你去查,还有你!”昭帝指着勤政殿中晋王宸王,“有人敢在皇宫中动手脚,还不去给朕查!”
“臣领旨。”晋王宸王对视一眼,毕恭毕敬地领旨谢恩离去。
“来人,把傅修齐叫过来!”昭帝气极,手中那份萧弘济亲书的奏章都快被他攥坏了。
等傅修齐闻声赶来,他都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臣惶恐,还请皇上示下。”
昭帝将手中的奏章扔到他脸上,怒道:“傅卿这是寻了高枝,连自己的字都不认了?”
傅修齐不敢贸然接话,只好拿起奏章看,可才扫了一眼,他后背就出了一身冷汗,额头贴地道:“皇上息怒,此事与臣无关,定是小人作祟!”
“喊冤?”昭帝质问道,“这是可是你的字迹?”
傅修齐不可辩驳,可他确信道:“虽是臣的字迹,可臣万万不敢擅作主张,所下票拟,都是依照皇上的旨意,皇上下朱批时,是亲眼见过的。”
昭帝自然也明白他亲笔批下的是什么,只是这不代表傅修齐便能置身事外:“这奏章究竟多重要,朕事先是知会过你的,若没有你暗中相助,他人怎会在上面做手脚!”
傅修齐的额头贴在地面上,沉默半天也没法给个合理的解释。因为从萧弘济将奏章递到文渊阁,他根本没有让奏章离开过自己的视线,除非是那张票拟所用的纸张被人动过手脚。
就在这时,晋王急匆匆地进来,请罪道:“父王,线索都断了。”
昭帝心道不妙,问道:“怎么就断了?”
晋王为难道:“宸王还在追查,只是线索确实断了。”
他俯首请罪,继续道:“碰过奏章的宦官自缢于房中,就连文渊阁负责笔墨的小吏也在昨夜死于盗贼刀下。”
昭帝连忙追问道:“给事中呢?”
“那日职守的给事中倒没有事,但备份文书和他们的说法一致,奏章在送过去时,上面就是这般措辞,所以只会是到给事中办事处前动的手脚。”
昭帝望着伏跪在地傅修齐微微眯眼,冷声道:“朕记得,傅卿嫡子傅远明,虽与宁王有嫌隙,他还是乐于出入文渊阁,为宁王奔走,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