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马车回到王府,街上将近宵禁。怡婷在下马车后又给了一些碎银子给随行的御林军,这才往院子里走。可推开房门,萧庚辰竟正正坐在里面等着,陆晴曛只在看到他时顿住步伐一瞬,便装作什么也没看到径直往房间里走。
见没人搭理自己,萧庚辰也不恼,只是手中把玩着令牌道:“看来世子妃被憋坏了,直到这么晚才尽兴。”
陆晴曛不答,她开始厌烦这个人了,觉得萧庚辰就像夏日里的蚊子,围着自己聒噪不算,还总想着上前咬一口,好让她知道厉害。
“我给你送东西来了,也没兴趣看看?”见陆晴曛不答话,萧庚辰话锋便转到正事上来。
“世子爷送来的,向来不是什么好东西,今日我乏了,世子请回吧。”陆晴曛坐到梳妆台前,任由怡婷和秋霜为自己卸下钗环。
“关于陆晴山的死也没兴趣?”
陆晴曛没再做声,起身走到桌旁。萧庚辰眼光示意了一下桌面,上面放着一沓太医院的脉案和书册,这些是原件,而刚刚她看到不过是其中抄录的一小部分。再看他手中那令牌,自然是能随意进出皇宫的特赦令牌,看来他是刚从宫中出来不久。
“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你快点查出实证。”萧庚辰后面的半句没有说出口,他就是想看陆晴曛查出如果真是皇帝下的令,她到底能做到哪一步,难不成真的可以不顾及三纲五常,任由重武轻文,任由武鸣王把持朝政?
“这是武鸣王的意思?”陆晴曛心中一紧,害怕这是武鸣王在催促她站队,送上陆晴山的这些材料是在拿他的死作样,若是自己不如他的意,便要陆之林和沈知清也悄无声息地死在陆府。
萧庚辰拍了拍脉案道:“我的意思,加大筹码而已。”
“什么筹码?”
“你站到皇帝陛下对面的筹码。”
“这是为何?”
“爷我无聊了,想看戏,陆大小姐唱的戏,难得一见!”萧庚辰没打算回答她,就说这种阴阳怪气的话装糊涂。
陆晴曛并不知道他上午偷偷将和怡婷的对话听个干净,也就猜不出他此举的目的。萧庚辰没继续纠缠她,起身竟走了。
就这样站着翻阅,桌上除了脉案,便是一些药物登记册子。望着桌上留下的东西,陆晴曛出神了好一会,直到外面有丫鬟隔着门通报才回过神。
“小姐,王爷请你前往他的书房。”
怡婷应声,让人退下后问:“小姐去吗?”
“自然得去,在这里我们并没有选择的权力。”沉思了一会,她又补充道:“秋霜,明日你将这些送去给孟青,让他继续查。”
跟着来请人的丫鬟走,竟是直接把陆晴曛带去了萧弘济的书房。才踏进书房,陆晴曛倒是没在理清这几日的头绪,开始打量起来这个书房的不知,里面的装扮竟不是预想的房间内满是山河地图那般的武人习性布置。字画棋局书架颇具雅韵,看着是大儒书房的布置一样。
“见过王爷。”
萧弘济站在书架前整理着书册,也没抬头看她,只道:“今日出门了?”
“婚嫁仓促,有些东西并为来得及准备。”
“卷宗可看了?”萧弘济懒得揭穿她,因为跟去盯梢的松风没忍住汇丰楼的诱惑,开席前顺带上楼偷看了一眼,发现包间里只有满桌酒席,不见有人。发现跟丢了人,松风还来不及吃上一口,便立马回府禀告了。
“确实如王爷所说,有些线索,但我要实证。”
“恐怕不止这些吧,谁下令,谁下毒,下的什么毒,你都要知道。”萧弘济将书放回书架,继续道:“还要他们的命。”
“王爷慧眼如炬。”
“托陆大小姐的福,先前没摸清你的性子,只是将计就计你便回赠本王这么个大礼。”萧弘济一直商议到现在,还没个对策,这才将人请来。
“王爷是想让我破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