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色沉了沉,不动声色脱下了外面的黑色外套。昂贵的暗色羊绒布料带着他的体温,罩在了女孩纤细单薄的肩上。温暖将她包裹。
她就那么小一只,他的衣服却显得过于宽大,松松垮垮笼在她身上,和她娇小的身形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仿佛是他整个人俯身下去,从身后将她完全笼罩。佟雾大概是哭久了,脑仁疼,反应有些慢。她呆呆地怔了两秒,才抬起头。
“贺靳森,那个……"她纤白的指尖轻轻扯了扯身上的黑色外套,喃喃:“我自己有外套的……”
她的外套,还裹在贺厌身上。
“这里留给律师处理。”
“先回去。”
贺靳森嗓音沉沉。
他俯身从她的腿上,抱走了熟睡的贺厌。
连同着,她那件蓝色的羽绒外套一起裹起抱走。佟雾抿了抿唇,不说话”
这下,她没有外套可以穿了了。
她只能披着贺靳森的衣服,慢吞吞撑着椅子站起来。但好像是坐久了,还一直被压着腿,她刚起身就感觉腿发麻,身体不受控地软下去。
贺靳森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大手将她捞起来,大掌虚揽在她腰上,“哪里不舒服?”
佟雾红了红眼,摇头,“没有,是坐久了,腿有点麻才站不稳。”得到她没有其他大碍的回答,贺靳森沉冷的脸色稍霁几分。戴辰已经带律师处理完里面的事,他眼疾手快,很有眼力见地从贺靳森手里接过了贺厌。
贺靳森空出了两只手,于是一只手将小姑娘的手握住掌心,另一只手帮她拉过外套,把人裹紧。
贺靳森就像是没发现他们还牵着手,漫不经心地拉了拉她,“走吧。”他没松手。
就这样牵着她,一起上车。
车上,佟雾的心跳有些过速。
回想起刚才贺靳森旁若无人牵她手的那个样子,总觉得今晚贺靳森和她之间,有哪里变得不一样了。
砰。
车门关闭的声音传来。
佟雾抬起眼,才后知后觉发现贺靳森已经坐到了她身边。劳斯莱斯的后座车厢,明明空间宽阔绰绰有余。可佟雾却莫名觉得逼仄。
贺靳森坐下,他身上只着一件白色的丝质衬衣,外面是深黑色的马甲,黑色的袖箍勒在他的手臂上方。
男人稍稍用力支撑起身体坐过来,佟雾的注意力就不得不分出一些在他微微绷起的手臂肌肉和极致宽阔的肩背线条上。倒三角的身材,就很顶。
是贺靳森的。
她当然知道。
毕竞快一个月前,她还曾亲自上手摸过,指尖甚至可能在上面留下了一些痕迹。
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思绪飘到了什么地步。
佟雾眨了眨湿漉漉的杏仁眼,抬起手假装揉着额头,掩饰心心虚。“对了,贺厌呢?"她故意转移话题。
“他坐后面的车。"贺靳森的声音低沉沙哑。佟雾心跳了跳。
贺厌怎么就坐后面那辆车去了。
如果贺厌坐后面,那戴秘书……
她后知后觉抬起眼,才发现前排的副驾驶上根本没人。这么说,车里除了司机以外,就只有她和贺靳森两个人。佟雾正想说些什么,车开了,前座和后座之间的挡板也默契地被升了起来。这下,车厢里就真的只剩她和贺靳森了。
佟雾抿了抿唇,莫名有几分紧张。
贺靳森冷定低沉的声音,这时响起:“贺厌的事,不必自责。事情经过警方已经通知我,贺厌他是受刺激过度,才会那样。”佟雾:“受刺激……过度?”
贺靳森颔首,脸色逐渐沉冷,“他有轻微自闭症,情绪起伏比较大的时候,无法表达情绪就容易产生过激行为。”“尤其是受到外界刺激时。”
贺靳森没有瞒着佟雾。
“我大哥和大嫂感情不睦,他们当年因家族联姻在一起。但和别的家族联姻的夫妻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