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走水了!”王伦本能地跳起来。
杜迁也赶紧冲出去,走到门边,刚拉开门,一股热浪便迎面扑来。伴随着噼里啪啦的燃烧声,还能瞧见许多的蘸着松油的树枝冒着火光。
是谁在纵火?明显的是人为。但来不及多思考,王伦和杜迁拎水的拎水,推树枝的推树枝,其动作极其快速。
此时声音已经惊动左邻右舍,许多人都光着脚提着桶来救火,看来基层的民众还是颇有友爱精神的。好在王伦所租的房子是砖墙瓦顶,加之处在城市中,四下里没有着火的条件。于是不到片刻,大火已被扑灭。
谢过了乡邻,王伦和杜迁对着底部烧空的大门面面相觑。
“是谁特么的放火?”杜迁饶是好性格也被激怒,在东京他一向谨小慎微地做着小本生意,从来没与人有过口角。
王伦也怒了。这段时间以来,因为人地生疏生活无着,他算是夹着尾巴做人。要说得罪人,除了陆谦没有别的。今天白天,在相国寺李四在找事的时候,他分明听到陆谦的声音。
“肯定是那个姓陆的,下次看到他,一定要找个章程!”王伦愤愤地说。
发生火灾,开封府派驻在本地的铺兵也被惊动了。因为没有证据,王伦也只推说不知何人放火。好在并没有酿成多大祸患,铺兵便随意问了几句,关照注意之后,各自散了。
他想找陆谦的麻烦,但是还没来得及,天亮时分,有人先来找他们的麻烦了。
“姓王的小子,知道俺‘青草蛇’李四爷的大名么?识相的赶紧滚出东京城!不然的话,爷打也打得、骂也骂得、便是放火也烧得!你不是想做生意么?爷天天堵你的门,看你如何开门!”
从大门洞里可以看到,李四趾高气昂地叉着手堵在门前,后面跟着几个不务正业的闲汉。
于是确定,昨晚的门是他放火烧的,害得兄弟俩昨晚就没睡好----看门啊,今天一大早又计划着请人装门。
他说的嚣张之极,要不是看着他有十来个小弟,王伦真会抡起棍棒打过去。
杜迁还是谨慎的性格,不愿与人结仇:“各位,杜某兄弟和各位不但素不相识,亦无冤无仇,若是有什么偶然得罪的地方,还请原谅则个!中午时兄弟请各位到酒店一聚,大家交个朋友如何?”
李四呸了一声道:“昨天在大相国寺,你指使人把爷阴了一次,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泼皮都有一股狠意,不撞南墙不回头,所以一般人也怕被缠上。这东西打轻了,没有用;打重了,赔他吃官司;被他打,他光棍一个,身无长物,徒唤奈何。
所以杜迁也没有办法,他根本想不到,始作俑者,就是那天雨中看到的陆谦。
好在因为昨晚的火灾,铺兵对这一片加强了巡逻,不一会功夫就有人过来。李四见好就收,收退回去,只留下一串得意的冷笑。
他有的是时间,现在有人花钱请他们来闹场子,既消闲了时间,又得了不少钱物,端得十分之好!
看着他们的背影,王伦兄弟怒在心头但又无可奈何。人家可以无原则地闹事,可自己还得生活啊!
“这厮气死我也!”杜迁也发火了,可是一手难敌众拳,自己倒能打几个,可是王兄弟是文弱书生啊!和这些泼皮打架,只能是自找亏吃。
而王伦则与铺兵攀谈起来。
“这位军爷,小可的大门昨晚便是被这群泼皮所烧,今天又敢来闹事,请官爷出面制止,小可不胜感激!”
“是么?”为首的一位铺兵乜起眼来:“秀才这么说,可有证据?”
证据很明显么,他们才刚走,你们也看到了!另外放火的事,没有人证,光有被烧焦的一堆黑乎乎的柴火可没有说服力,难不成去做dna?
“小可等在东京城里并无仇家,这拨人昨天在大相寺的集市上试图砸场子来着,被我等兄弟赶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