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说笑了,小可怎么会对阎姑娘你藏拙?”王伦一脸真诚地说:“实在是小可有感而发,却不是为赋新辞强说愁…没想到知音难觅,姑娘竟然能听出小可的心里,实在是冰雪聪明…”
他摇摇头,一脸陶醉地看向楼上摇曳的仙姿,大有意犹未尽之情。
阎婆惜今晚也是心潮澎湃,毕竟从小都生活在东京,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有十分感情。虽然早就准备好了明天离开这里,但是未知的恐惧、留恋、前途的迷茫总是无法消除的。
古人重乡土重别离,她再有才情,也不过是个阅历只有十几岁的小姑娘,总不会挥一挥衣袖就淡然成为过客。
“奴家明天就要离开这里,正五味杂陈之间,突然就听到官人的诗,正落到奴家心坎里去了。奴家在东京听过的诗词何止百千,却只对官人的这句赞得紧!”
说话的时候,她已经款款提裾,径向院子里下来了。王伦看着她过来,竟然心里莫名有点慌。
不是对女人慌,而是对年轻又漂亮的女人慌,对她这样的天姿国色就更不用说了。严格地说,我们的这个王伦有过强烈的泡妞谈恋爱野心,但在具体操作上还只是初哥。
这一刻间,他已经在心里念叨了无数首绝妙好诗,等待着临场发挥,就不知道她给不给自己机会。
看过无数的小说,穿越男撩妹不都是从才情开始征服美女的心么?
“原来姑娘明天要走?”王伦装作很意外道。
“是的,奴家被高衙内逼迫,东京已经无法生存,便依了爹爹的意思,准备到济州投亲。”
“小可认为不妥!”王伦摇头道。他已经决定劝说她放弃这个念头,所以直接否定了。
“不妥?”阎婆惜只是聊此作为开场白,却没想到他竟然回了这句。
“岂止不妥,简直太糟!”王伦再一次强调说。
“高衙内那厮背后虽有都指挥使高俅撑腰,在东京好歹还不敢太过放肆,毕竟朝廷重地,有许多机关掣肘。如果姑娘去了小地方,如果再落入他的手掌,岂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是其一。”
“姑娘虽然才情满满,却也只有在东京才有发挥余地。到了小地方,难免要为一日三餐而奔波。那些乡鄙粗人,怎能领略姑娘的仙音格调?未免大材小用令姑娘心生零落之感。这是其二。”
“济州分属京东西路,这些年颇不太平,而且黄河泛滥导致民生凋敝,人们多有背井离乡者,姑娘投奔他人可得确实?若不是至亲能信得过的人,还是不要做此冒险之旅。万一寻人不着,姑娘一家老的老小的小,却被闪在半路,如之奈何?这是其三。”
“小可一时半刻便想出这三条理由,姑娘可斟酌着看是否合理?”
阎婆惜本来步履便不轻松,听他慷慨说完,竟然心虚得很。
先前听爹爹妈妈说过走济州觉得可行,现在听王伦思路敏捷的一反对却又觉得很没有道理哦!这时节通讯很差,对于奔波在外本能地只要有可能都会拒绝的,于是那颗不甘、不安的心便悄悄抬了起来。
“可是奴家在这里也凄惶的很!眼见得高衙内步步紧逼,除此‘丽香院’已无容身之地!想奴家华韶就这几年,若不能为爹娘赚回养老本,奴家的将来可怎么活!”
王伦想了想便叹起来。
尽管有高衙内等人压制着,不谈自己五两银子的引子,今晚她总能收入个三五十两银子是有的。“丽香院”的分成不知比例,但总不至于搜刮太狠,不然很难留得住她这种极品歌伎的。
可想而知以她的影响,如果不是高衙内粘着她,平时的收入应该远高于这个数。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武植走的时候给他一百两纹银他是准备在国子监生活个几年的,这只是人家几天的所得,这还是行情不好的时候。
只能说,青楼的这碗饭太好赚钱,人家的消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