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的泥早就被夜逸白的那一桶水险些浇成了沼泽地,这么一转身,重心在脚下当即陷了进去,直接摔坐进去。
花颜汐:“......”
夜逸白:“......”
场面一度有些安静。
花颜汐叹了口气,伸出手。
夜逸白正要伸手,却在瞧见手上的泥之后缩了回去,自己站了起来,嫌弃地看了看周身。
狼狈又好笑。
花颜汐实在是忍不住,低低笑出了声。
夜逸白耳后的红一下子窜到了脖颈,抿着唇低头看着鞋尖上的泥巴。
“我再不回来,你打算把家
里淹了?”花颜汐调侃道。
夜逸白依旧垂着头,不满道:“是你自己说的,让我浇花等你回来,我都浇了这么久,你怎么才回来。”
语气里带着几分被冷落的小委屈。
花颜汐指尖一颤,无意识地微微蜷起:“花浇完你就不能找点别的事情做吗,让你浇花又不是只能浇花。”
夜逸白抬头盯着她,义正言辞地说道:“你不在我身边,我哪有心思干别的。”
花颜汐被他看的心里一慌,拇指扣着食指指腹,视线飘忽地扫向四周,找不到落脚点。
“才几个时辰见不到而已,你这样,要
是我们以后分开了你......”
“我们为什么要分开!”夜逸白打断她的话。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夜逸白语气一下子严肃起来,眼神犹如实质地盯着她。
他现在尤为忌讳这个。
活了两世,终于有了想守护珍惜的人,一想到会有这种可能他就开始心慌。
思考了一下午,想了无数可能,只觉得四周危机四伏。
花颜汐故作平静地道:“夜逸白,我们两个是独立的个体,哪怕是夫妻,也不可能像这样整日黏在一起。”
花颜汐只当他在粘人
。
“为什么不可能。”夜逸白步步紧逼。
“我们都有事情要做,我要管铺子,还可能需要去医治病人,或者像今天这样进宫,就算是不说我,那你也总有你自己的事情要做吧。”
“那也不是一定要分开,你去哪我跟着你,我去哪你陪着我不行吗?”
哪怕这个人就在眼前,可谁知道什么时候,这个人就会在他眨眼的功夫不见了。
“夜逸白,没有人是这样生活的。”花颜汐语重心长地道。
夜逸白没再说话,只是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她。
有些事,他无法现在跟她说清楚
。
就如同花颜汐身上有很多秘密,如她为何没有同上一世一样死在新婚夜,如她为何会有那神秘空间,他从来不问。
因为他身上也藏着太多的秘密,他现在不能说。
他不确定,现在的她,能为他做到哪一步。
“是我草木皆兵了,回吧。”夜逸白低声自嘲地笑笑。
说着,背着手便大步往前走。
花颜汐只当夜逸白是因为最近都同她在一起,一时看不见她不太习惯,听了他的话忙深一脚浅一脚地追上去。
“你别走那么快,等等我,我鞋子陷泥里了。”花颜汐在后面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