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含糊回道:“知道了。”
张老夫人一看到他这副窝窝囊囊的模样就来气,又问:“你知道你媳妇今日出门做什么去了吗?”
张允承道:“左不过去买了些胭脂水粉,衣裙钗环。女人家的东西,我也不太懂。”
张老夫人皮笑肉不笑道:“你倒是心宽。”
张允承被这么刺了几回,索性不吭声了。
张老夫人继续道:“我心里一直纳闷,公主家大业大,除了公主府,应当在京中还有别的宅院,怎的偏偏要把那个任九思塞到咱们府上来?你媳妇成日同公主厮混在一起,该不会同那任九思也有什么牵扯吧?”
“母亲您说什么呢!”张允承红了脸,“韫知不是那样的人!”
张老夫人冷笑一声,手中的筷子重重搁在碗边,发出清脆的响声。她抬眼看向张允承,目光如刀,声音里含着几分讥讽,“你以为我希望她是那样的人?”
张允承一愣,脸上的窘迫还未褪去,便听张老夫人接着道:“为着姚氏的事情,你我不知已经闹过多少回了。从前我还有力气同你争,如今却是看开了。你自个儿想不通,我费再多口舌也是无益。”
“母亲……”张允承嗫嚅。
张老夫人打断道:“可允承,你终究还是我儿子。不管你再怎么忤逆不孝,我也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也变成一个笑话。别怪我没提醒你,那姚氏不是个省油的灯。真到了她联合外人坑害你的那一天,你再想要做些什么,恐怕就来不及了。”
张允承张了张嘴,似乎想辩解什么,可最终只是叹了口气,低声道:“母亲,您别再说了。我相信韫知,她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
眼看着不论自己如何好说歹说,张允承都听不进去半个字,张老夫人愈发寒心,冷冷地丢下一句“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便起身去了别处。
自己这个儿子,只等着他将来碰了壁,才会知道到底谁才是真心为了他好。
饭后,张允承独自回了卧房。他坐在书案前,手中捏着一卷书,目光却久久没有落在上头的字迹上。他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张老夫人的话,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安。
他叹了口气,将书卷放在桌上,目光投向窗外寂寥的夜色。
“韫知她不会这么对我。”
他低声自语,不住重复着这一句话。
然而心中的疑虑却像一根刺,深深地扎在他的心底,许久挥之不去。
恰好此时有一个小厮端了茶水进来,被张允承叫住。
他问:“任公子现下在暖阁里吗?”
小厮道:“任公子午时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他挥了挥手,示意小厮退下,随即站起身,在房中来回踱步。
窗外的夜色沉沉,月光被厚重的云层遮住,只透出几缕微弱的光。张允承的心绪也被这夜色笼罩,纷纷乱乱,难以平静。
他犹豫了好半晌,终于下定决心,转身朝门外走去。
张允承推开暖阁的门,屋内一片漆黑,只有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一切都是影影绰绰的。他点燃一盏油灯,葳蕤的火光在屋内散开,照亮了空荡荡的房间。
任九思果然不在。
他环顾四周,屋内陈设简单,除了一张床榻、一张书案和几把椅子外,别无他物。案上整齐地摆放着几本琴谱,笔墨纸砚也井然有序,看不出任何异样。
他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
他想,或许的确是自己多心了。
姚韫知与任九思之间,怎么可能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这些年,除却言怀序,有谁入过她的眼?又有谁能动她的心?
张允承缓缓放下油灯,正准备离开。
经过床边时,风中忽然飘来一阵淡淡的香气。
那香气清冷而幽远,像是雪松的味道,带着一丝凛冽的寒意。
他的脚步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