垮垮地围在腰间,一松手就会落下去。
她没有接任九思的话,想要赶紧先将裙带解开,再重新系好。
可她的指甲偏生足足有两寸多长,越是着急,那个死结就越解不开。
一个用力,指甲险些从中间劈开。
最后她实在没有办法了,斜眼瞪着任九思,没好气道:“帮我把腰带解开。”
“什么?”任九思装作没听见。
姚韫知恼怒地拔高声音,“我说,帮我把腰带解开!”
任九思闻言,嘴角微微扬起。他靠近一步,垂眸看着姚韫知,含笑道:“那小人就不客气了。”
修长的指尖落在那打成死结的细带上,动作轻而缓。指腹似有意似无意地滑过她的腰间,姚韫知身子僵硬得像一张拉满的弓,连呼吸都沉了几分。
“别乱动!”她皱眉呵斥,声音却不似刚才那般凌厉,显然是十分不自在。
“夫人怕痒?”任九思抬眸,目光落在她略显慌乱的脸上,眼神变得更深了几分,“夫人别急,这结打得太紧,小人得多费些功夫。”
他的动作依旧不紧不慢,手指在腰间逗留得有些过分。玉一样冰凉的手隔着薄薄的中衣贴在她的后背,一股寒意无声地爬上了肌肤,激得她忍不住微微一颤。
她压低声音,强自镇定地催促:“好了没有?”
“腰带已经解开了。”任九思笑得意味深长,指尖勾着那细细的系带,慢条斯理地说道,“小人再重新替夫人系上。”
他攥住腰带的两头,故意使坏般猛地一收,腰带瞬间勒紧,她被束得险些喘不过气来,皱着眉道:“太紧了。”
任九思笑得更深,稍稍放松了一点,又拖长了语调问:“这样呢?”
“又松了。”姚韫知惜字如金。
任九思手指拉动腰带,再一次调整松紧,像在逗弄猎物般,戏谑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暧昧,“夫人喜欢小人这样?”
屋内光线昏暗,透进来的阳光被厚重的窗纸和挂满枝头的雪削弱得极淡。
他顿了顿,又在她耳畔低低笑着:“又或者,夫人更喜欢小人再用力一些?”
“嗯?”
鼻腔中发出一声闷哼,听得人直起鸡皮疙瘩。
姚韫知如何不明白这个人怀着什么狎昵的心思。
若换了旁的妇人,听到他在此时此刻说出这样的话,恐怕早就已经羞得面红耳赤。可她才不会着了任九思的道,只若无其事地从他手中抽过衣带,系成一个双扣结。
“任九思,”她警告道,“我一会儿要直接回府,你不准跟在我后面,至少要等两个时辰以后再回去。”
任九思浅笑道:“小人遵命。”
姚韫知绕过屏风就要走,任九思又叫住她:“夫人的旧裙……小人应当如何处置?”
“扔了吧。”
任九思留在后头,付完那条裙子的银钱,正准备离开。可才走了几步,想了想,又掉转头同那店小二说道:“将那条旧裙替我包起来吧。”
小二一怔,问道:“郎君需要把那条裙子留在这让师傅补一补吗?”
“不用了。”
他拿起包好的衣服,正准备朝鸣玉坊的方向往回赶,肩膀却冷不防被人从身后拍了一下。
他立刻按住了腰间的匕首,眼底划过一道寒芒。
“九思,是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他才稍稍松了口气。
他站在原处,没有回头,“驸马。”
崔平章低声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一会儿回一趟公主府,我与妙悟有要事与你相商。”
“好。”
两人自巷道口分道扬镳。
半个时辰之后,任九思出现在了公主府的后门。
玉漏将人迎了进去,温声道:“公子来得正好,公主和驸马在书房等着您呢。”
任九思迈步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