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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茉靠着墙蹲下,额头抵在膝盖上,再也控制不住地低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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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最折磨的时刻,就是不想见的人,第二天还是要硬着头皮去见。
陈时琟的座位安排在她前面,想装作看不见都不行。
正式场合,陈时琟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静坐在那,双腿自然地交叠。
板正,扣子扣到最后一颗。
抬手露出银质腕表和一小截雪白的袖子。
一丝不苟、端肃严谨,双眉清隽,硬朗的轮廓有些清冷,看人的眼神透着疏离淡漠,贴和他给人一贯的形象。
也是这时,徐茉感受到两人之间隔得不仅是七岁,而是社会阅历这巨大鸿沟。
面对形形色色的人上前交谈,他游刃有余应付。
“茉莉,昨晚没睡好?”江归悦小声问,“是我吵到你了?”
徐茉摆手:“不是,今天老郁做汇报,我担心。”
“啊?担心什么,老郁丢脸又不是我们。”江归悦贼兮兮地笑,“今天师爷也来了,你放心好了,老郁不敢不认真,要是汇报做不好,师爷可是要把他逐出师门。”
徐茉被逗笑。
睡得不好,面容憔悴,笑得有几分牵强。
江归悦感觉瘆得慌,安慰说:“茉莉……你还是别笑了,我等会给你找间休息室,你小睡半小时也好。”
怕徐茉撑不下去,休息间隙,江归悦推着徐茉去楼上的休息室。
“放心好了,万事有我,你赶紧睡觉,晚上还有饭局。”江归悦拿过徐茉的笔记,接过需要做的事。
江归悦没走多久,谢迎来了。
特地来找的她。
“茉莉,我们谈谈?”谢迎直接在徐茉的对面坐下。
徐茉强撑眼皮,坐好:“师兄你说。”
“昨天,我和你说着急把事情定下来,回去之后我认真想了,我想我们还是不太合适。”谢迎怕徐茉误解,没给她插话的机会,继续说,“我知道人无完人,我对你来说也不是完美的配偶,但我觉得两人如果能一起生活,起码要处在一样的状态,我和你好像很难聊到一起。”
徐茉听懂了。
拐了几个弯,拆分这句话。
意思是她不能跟上他的话题,总在慢半拍。
“我知道了,谢谢师兄你坦诚告诉我。”徐茉欣然接受,本来就是在尝试接触,他们随时都能喊停。
徐茉没有闹,谢迎松了口气。
平常对她像蜗牛慢吞吞爬的性子有点干着急,但这个时候她这副表现能让他的罪恶感少一些。
谢迎说完,不再停留,找借口急匆匆离开。
徐茉亲自把谢迎送出门。
门合上,听到门外谢迎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
“师兄还真让你说对了,徐茉没和你闹。”
徐茉没想到谢迎还叫了同组的师弟陪同。
“如果徐茉是刚烈的性子,一开始我也不会和她提出试着接触。”谢迎沉迷学术,不代表他不懂这些,会随便找个人,肯定是会找一些性格柔的,好说话的。
第一次遇到徐茉,就觉得她性格温和,是个好拿捏得,重要的是长得小家碧玉,没有架子,不会太难追。
门内的徐茉对这些话感到不舒服,心情低落。
但她头疼欲裂,没精力琢磨。
本来高反就没全好,又没睡好,被生理性头疼打败,她靠在单人沙发,挨着眯会儿。
不敢真的睡,突然进来人,形象不好看。
徐茉又做梦了。
梦到她和陈时琟第一次吵架。
徐茉有个坏习惯。
她上大学后才来过大城市,做什么事都不敢一个人,去哪都跟在舍友身后,和陈时琟交往后也很依赖他。
他们吵的原因很离谱。
陈时琟太忙,整整一周没见到他人。
暧昧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