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晏闻筝嗤笑,“有什么不可能?”
他侧眸凝向少女梨花带雨的容颜,刻意一字一顿道:“他不仅不要你了,要将你送给了我。”
听到这话,阮流卿再抑制不住了,晶透的泪水顺着泛红的眼尾淌下。
“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的。我是他的妻子啊,我们自小青梅竹马,他怎么可能将我送给你。”
阮流卿喃喃着,想再问些什么,却不知刚才的话里哪些字眼触碰到了他的逆鳞。
他一用力,蓦然将她攥在衣袖上的手儿甩开,手掌翻转间,反客为主,迅速捏紧了她的手腕。
“唔疼。”
那股骘猛的力道让阮流卿下意识呼痛,可整个身子在下一秒被晏闻筝硬扯了过去。
沉洌的檀香猛然侵占鼻间,他居高临下的囚着她,眸里的阴戾浓稠的化不开,莫大的嗜血杀意仿下一刻便要涌出。
“别忘了,谁才是你真正的男人。”
阮流卿是见过此人到底有多阴晴不定、残暴杀戮的。
她被他眼中的威胁和嗜血吓到怔然,湿漉漉的眸子泪也不敢流了,只怔怔的望着他。
底下马车辘轳的声音响彻在耳迹,车厢内不知沉默静窒了多久,阮流卿察觉到男人的眼神竟下移了几寸。
似被吐着蛇信子的毒蛇凝视猎物一般,阮流卿感到一阵凉意。
可这次似乎有所不同。
她顺着晏闻筝的视线稍往下,顿时被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骇得身子颤抖——
裹在身上的里衣不知在何时早就滑落下去,香肩半掩,甚至还能看见尽是红紫的雪靡幼圆。
是他生生掐出来的。
阮流卿又恼怒又羞耻,一时之间,白嫩的脸儿也晕染上红绯。
她咬着唇瓣,想将手腕自晏闻筝手心里夺回来,可越是用劲挣扎,桎梏便越是不可撼动。
可现在她不敢吭声,仍倔强着挣脱着。
晏闻筝似欣赏着少女这副娇怜孱弱的模样,薄唇微勾,大掌一捞扣住人儿嫩滑滑的腰身,甚至将少女摁进了自己怀里。
“唔。”
如此,再无阻隔。
玄黑鎏金锦袍的质地冷硬,剐蹭的少女的玉肤生疼。
尤是近在咫尺的距离,滚烫的鼻息烘在她的脸上,若再近一分,自己的唇瓣都能碰上他的脸。
阮流卿别开脸,委屈又害怕的吸气,眼眶里早已蓄满的泪再度流了下来。
“你、你放开我……”
她细弱的求饶,咬住唇瓣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许是见到她总算认输了,晏闻筝冷哼一声,将她甩了下去。
底下虽是柔软的垫子,可男人的力道大,磕下去总归是有些疼的。
阮流卿默默咽下这委屈和愤怒,紧紧攥住里袍往自己身上穿,穿好了,又紧紧的裹缠住。
偌大的车厢再度恢复了死一般的冷寂,空气中静的似乎只有车轮和地面相撞的声音。
而马车之外,隐约传来的细小商贩吆喝声,阮流卿想,马车已行进在了京城。
晏闻筝绝不会将她送回阮府,而卫府便更是不可能了。
他要将自己带去哪儿?
阮流卿感到害怕,思来想去,他或许要将她带回他的府邸折磨,又或是将她扔去别的地方遭受侮辱折磨。
不……
少女吓得面色惨白,全身跟着颤抖起来。
不仅大婚被毁了,而今成临哥哥也不知到底如何,就连她的身子……也被这疯子夺了去。
什么都毁了。
阮流卿愈想,愈是心涩酸楚,好端端的,她为何要遭受这一切?
不该如此的。
她的痛苦都是因为晏闻筝。
想到这,阮流卿再忍不住,哇的一声的哭出声来,恍然间听及晏闻筝似不耐烦的“啧”了一声。
连害怕都忘了,不甘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