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下一次。
大
往事兜头而来,他们各有各的气恼,一下子针锋相对起来。章砺楚说:“你怎么没我潇洒,我不会这么无所谓地提起我们接过吻的事。”
容元被他冷言冷语刺得太阳穴突突:“你不提,但你叫我猪猪!你还放这种论文暗示我!”
她狠狠指向屏幕那行大字一一
《接吻鱼对不同水质的耐受性研究》
“…“章砺楚真服了她这鬼见愁的混淆黑白的能力,下意识试图跟她讲道理:“别乱找茬。信息是打错字,论文就是论文。”“你研究的是哺乳动物,鱼才不是哺乳动物,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知道。你知道还问我蝾螈是不是娃娃鱼。”章砺楚思路也被带跑,纯属乱斗了。
“行,那不找茬了。"容元上前一步,仰起脸,问他:“接吻吗?”图穷匕见。
章砺楚定住,看着他眼前那个极度擅长影响他心绪的人,她在用一双天真直白的眼睛看着他,丝毫不觉得自己说出了多么不合常理的话。她千变万化的嬉笑怒骂里翻腾着真心或假意。他都不懂了。
“容元,你当这是什么游戏吗?我快三十岁了,不想再玩不清不楚的关系。”
容元不同意他这话里的逻辑:“三十岁还很年轻啊。”然后她就被撵出门了。
被撵出门这件事情严重影响了她的睡眠。
跟她同样起晚的还有许一斌,两人推开门,都看到对方麻木疲惫的脸。“你好,你的眼圈好黑。”
“你好,你也是。”
容元走几步发觉左脚还挺疼,更是郁闷,不指名道姓地向她老板发问:“你说,他都不让我亲,还谈什么关系?”她老板说:“亲了也不一定要谈啊。”
“对。可是不亲怎么谈?”
“那就亲啊,不就亲一亲吗?”
“嗯,一定亲,说上就上。”
“行,上。”
各说各的,交流还挺顺畅。
容元的宏图大业未能一展雄风,出门前她被章砺楚勒令留守养伤。“你的脚今天再爬就废了。"他冷酷地说。“可是,今天要去开辟新地图。"容元想尝鲜的心还是一如既往。“总之今天你不能去。"章老师不为所动。周小舟打圆场:“你休息好,明天就可以和我们一道了。”许一斌摸摸她脸:“听章老师话。”
容元沉痛地目送他们出去。
偌大的民宿,竞然只剩下她一个人,她越想越气,骂章砺楚:“公器私用,借机报复,小肚鸡肠,不是男人!”
说到兴起,一跺脚。
哎哟!
没用的脚,不就夹一夹么?章砺楚手都破口子了,也啥啥都不影响。心灰意冷。
容元回房倒头大睡,醒来时已经下午,饥肠辘辘地泡了碗泡面。吃完惊喜地觉得脚好像没那么疼了,她便拿上摄像机,下楼去四周走走拍拍。来了一周,相册里拍下了几百张天空的照片,才开始习惯这里美到不真实的蓝天白云,仿佛以前所见的天不蓝,云也不白,来了这里,才是所谓初见,将习以为常的概念重新认识了一番。
可是,这样的天,还能看多久呢?才熟悉,分离又迫近了。容元知道,他们的拍摄已经接近尾声,只是,他们都还在等一个契机,希望某种灵感如神谕险临。
时间流逝。
她拍着拍着,走到人家已经没有油菜花的油菜花田里去。那里,有一大一小两只猫咪在玩耍,小的是一只奶牛猫,大点的是棕褐色的猫,耳朵尖尖,像是狸花和橘猫的混合体。
她拍得专心,不防身后突然来人不轻不重地敲了敲她的锅盔帽。“别踩了人家的菜。”
可恶的男低音。
不等她反应,又听他"啧"了一声。
容元大冤,心心说我又怎么惹到你了?
然后就见那男人以大欺小,身高腿长大步过去对着两只猫一顿怒喝,给人家吓得屁滚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