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神失去了焦距,看着眼前同父异母的大哥,他惨笑了一下,说道:“阿翊跳下去了,我根本抓不住他。程宇凡说阿翊有很严重的抑郁症,我不知道,我竟然不知道。我算什么好朋友?我到底算什么好朋友?”
季安之拍了拍他的肩膀:“太晚了,我们先回家好吗?”
顾云卿猛地站起身:“我要去殡仪馆,你开车来了吗?快,送我过去。”
季安之默了默:“我和爸还有祖姨刚好回S市,他们和校长在说话,一会儿一起回家。”
“我不。”顾云卿怒吼,“我说了我要去看阿翊,你听不懂吗?”
季安之抬手看了看表:“那我去和你妈说一声。”
顾云卿一古脑就往外冲,冲到门口时,就听见一声呵斥。
“阿卿,你跑去哪儿?”只见穿着西装,妆容精致的祖新莉站在那里。明明凌晨的光景,她神采奕奕得仿佛要去参加一场酒会。
顾云卿不理她,他继续往外跑。
“把他给我拖回来。”祖新莉看了季安之一眼。
季安之有些犹豫。
“去啊,你祖姨说的话,你没听见吗?”顾伯昭朝他挥挥手。
季安之只好朝顾云卿追去。
“你告诉他,如果他执意要乱跑,我就只能通知他外婆现在过来。”祖新莉季一声。
季安之的脚步滞了一下,然后继续往前追,他追出校门口时,紧锁的大门拦住了他。他连想都没想就往大门上爬,随即警报声“哇哇”叫起来。
“阿卿,你做什么?快下来。”季安之急得想伸手去拉他,已经够不着他了。
听到动静的保安又冲来了。
顾云卿从大门顶上爬着跳了下去,这一跳,就听见他惨叫声。等保安开了大门时,顾云卿躺在地上,满头全是冷汗。
他被连夜送进了医院,他的小腿骨折了。
祖新莉看着打着石膏的顾云卿,冷冷道:“我死了也不见得你会这样发疯,宋翊死了和你有什么相干的?你要这样为他要死要活?”
顾云卿被激得头脑发胀,扯掉输液袋就朝祖新莉砸了过去。
“你说的是人话吗?你有心吗?阿翊死了,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凭什么这样说我的朋友?”
祖新莉被砸了个正着,盛怒之下,她反手就甩了顾云卿一记耳光,骂道:“从小到大你就爱跟他一起混,他成绩那么好,你学不会。他抽烟喝酒,你倒是学了个十足十。朋友?你多大点?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朋友?”
顾云卿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他的母亲,是生了他的人,怎么可以说出这么恶毒的话。他恨恨地盯着她,咬牙道:“你是不是听了宋阿姨挑拨是非,你知道阿翊不是宋阿姨的儿子了是不是?”
祖新莉惊讶的表情:“竟然还有这等事情?看样子我没看走眼,这个宋翊就他那个父亲一样的贱坯子,奸佞相……”
“滚,你滚,我不要再看到你,你不要在这里。”顾云卿要气疯了,他床头的东西全砸了。
祖新莉站在一片狼藉之中冷笑:“阿卿,实话告诉你好了。我已经给你外婆安排了欧洲游,她和她的小姐妹至少要去半年。出院之后,你必须回到顾家大宅。从此之后,外婆家你只能去做客,要想长住是不可能了。”
“滚啊。”顾云卿指着门口吼。
祖新莉踩着高跟鞋出了病房。
顾云卿侧头看着墙壁,他的手攥成拳,直至掌心传来剧烈的痛感,他才稍稍松开。
顾云卿住了一个星期的医院,他要出院那天上午,病房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叩叩。”两声敲门声,一个四十多岁的穿着一身黑衣戴着白花的中年男人面色阴沉地站在地里。
“高伯伯。”顾云卿心里一紧,喊了一声。
“今天阿翊出殡,我过来告诉你一声。”他嗓音嘶哑得厉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