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卉闭了闭眼睛,她紧紧地抓着衣角。程雨帆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徐朗言才出院多久啊,哪里经得起他那样打?
一旁的顾云卿醒了,他拿出自己的手机,然后飞快地打了几个字递过来:将通话延长,拖住他。
向卉冷笑了一声:“程雨帆,你就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像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做宋翊的朋友。他如果泉下有知,一定以你为耻……”
“你这个贱人,给我闭嘴,闭嘴。你不配提宋翊。你给我闭嘴,闭嘴。这个世界上只有顾云卿那个混蛋才不配,只有他才是最下贱的。”程雨帆跟疯了一样怒吼起来。
他怒吼的声音实在太大,声音从听筒里漏出来,顾云卿面无表情地在手机上操作着。
“他至少不像你一样,把一个病人抓在手里做人质。”向卉冷冷地说。
“你以为你不是他的人质吗?你的女儿,你的儿子,不是他要挟你的人质吗?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孩子,你会逼着自己对他一忍再忍吗?你以为你自己的处境比徐朗言要好吗?还是你天真的以为顾云卿比我善良?向卉,我告诉你,像顾云卿那样贱的基因……”
顾云卿伸手过来,他将电话掐断了。
“你干嘛啊?”向卉的心跳得厉害,从程雨帆的话里听来,他已经知道了顾云卿的身世,顾云卿父亲又是谁。
“已经定位到他了,没必要再听了。”他将向卉的手机关了机,然后丢到了一旁。
“季安之已经过去了吗?”向卉问。
“一个朋友。”他并愿意多说的样子,“小李,往广厦路方向开。”
“好的,顾少。”司机应了一声。
车内重新安静下来,向卉靠到车门时,程雨帆那些话还在她耳边撞击着:你以为你就不是顾云卿的人质吗?
车子掉了头往广厦路方向开去了,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她反复着自己为什么就成了顾云卿的人质。想了很久,她明白了,她的软肋太多。她会担心女儿,她还担心徐朗言,担心这个人,担心那个人。
不像顾云卿,他豁得出去。哪怕是孩子,也可以拿做计划的一部分。
向卉想明白这一点,她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长长的故事里,她总是输。
晚上七点多,车子开到了一座未竣工的楼房前。停了车,向卉立刻推开了车门。
“你在车上等着吧。”顾云卿开了口。
“不行,我和你一起上去。”向卉说完就下了车。
顾云卿看着那扇甩上的车门,他有些微微的失神,但很快他恢复如常。他也下了车,楼房的手脚架下,两个穿着白色T恤衫的男人站在那里。
顾云卿和向卉走过去。
“顾少。”个子高一点的男人对顾云卿说。
“徐朗言怎么样?”顾云卿问。
向卉紧张得心悬起来。
“目前是昏迷状态,已经打过120了,救护车应该快到了。”另一个个子矮一点的男人说道,“顾少,我们来迟了一步,程雨帆跑了。”
“不怪你们。”顾云卿挥了一下手。
“顾少……”高个子很不安的样子。
“行了,你们也都回去吧,今天辛苦你们了。一会儿救护车来了,你们在这里不方便。”顾云卿说。
两个男人叮嘱了几句便匆匆离开了。
向卉和顾云卿顺着坑坑洼洼的地面走到了楼道里,顾云卿侧头看了她一眼。
“这么晚了,你不担心恬恬么?”
“我想,高立桃不会丢下她。”向卉淡淡道。
“一会儿,你是陪徐朗言在医院,还是请个护工,你和我回去接恬恬?”他又问。
向卉咬了咬牙:“我在医院。”
他点了点头:“好。”
两个人顺着楼道往里走了几步,走到消防通道的位置时,就见一个人躺在地板上。
“徐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