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向卉怎么和婆婆解释她确实不知道陈维平为什么不告而别,婆婆都不相信她,她认定了,她的儿子和向卉结婚了,两个人组成了家庭,那向卉作为妻子,知道丈夫的行踪,那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向卉上一回领教婆的厉害是恬恬一岁前后那个时期,那时候,因为恬恬总是生病,她长期睡眠不足,疲惫不堪,一肚子怨气,夫妻俩免不了三天两头的吵架。最后陈维平受不了就把他妈接来帮忙了,婆婆来了后,憋了三天好人,见向卉好说话,她便开始对向卉的科学养育嗤之以鼻,以过来人的姿态教向卉怎么带孩子,经常给孩子瞎喂东西吃。向卉有次撞见婆婆给恬恬喝自来水,她气疯了,陈维平出于疼爱女儿也把亲妈数落了一顿。婆婆受不住气,当天就收拾东西回老家去了。
打那之后,日子再难熬她都自己忍着。对于公婆,她心里也打算很清楚,能给钱尽量给钱,能不接触尽管不接触。
向卉以为这个平衡起码能再持续个几十年,谁能知道陈维平突然搞这一出。
捱到晚上,向卉的父母也从东陈市赶回来了。向父向母进家门时,婆婆坐在沙发上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在那里数落向卉。
亲家进了门,婆婆仍然没有停住话头。
“亲家母,出什么事了?你哭成这样。”向妈妈拎着包包进了客厅。
“妈。”向卉抬头喊了一声。
向妈妈见女儿脸色难看,猜也能猜到女儿受了多久的气了,她心里的火气上来了:“亲家母,你这是哭上了,小卉是想哭都没地儿哭。”
“她有什么好哭的啊?你看她着急了吗?人家家里精贵的,丢条狗都要哭半天,她的心是铁做的,哪里会哭?只有我这个当妈的才真伤心,我好好的儿子,现在去了哪里也不知道。”婆婆嗓子都哭哑了,但这并不影响她的语速。
“亲家母,你这话说得我就不爱听了。我女儿不伤心?我女儿的心早被你儿子伤透了吧,你现在是找不到儿子,要是找到了他,让他当着你的面说说,他都做了些什么……”
“妈。”向卉朝她摇了摇头。
向妈妈看着女儿的表情,立刻反应过来,她的傻女儿根本没把陈维平出轨的事情捅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顾及陈维平的面子,替他兜着。
“那么大个人了,怎么可能丢了呢?又不是三岁小孩。”向父皱着眉,“维平有心要走,腿长在他身上,小卉拦得住他吗?亲家,亲家母,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他们肯定是吵架了啊,不然无缘无故的,我儿子为什么要给我发那样短信,又关机,公司也请假了,那你们说我听听,到底为什么嘛?”婆婆激动站起身。
“亲家母,你这就要讲讲道理了。维平为什么会走?那是因为他在外面早就有别的女人了啊。”向妈妈也站起身,面色阴沉下来。
“什么女人?你们不要乱说,别损坏我儿子的名声。”婆婆指着向妈妈厉声道。
“我损坏他的名声?”向妈妈也不甘示弱,“上个月这个事情就出了,他主动到我家来给我们两个老的作了保证,说一定会和外面的那个女人断掉。”
“不可能,我儿子不可能会做那样的事情,他现在不在这里,你们别张口就污蔑他。”婆婆一蹦三尺高。
向妈妈扫视着亲家和亲家母:“说起来,我也是做母亲的人,但如果我的孩子做错了事情,我是绝不姑息。你们这是不分青红皂白的护短,对维平怕是没什么好处?”
“你说我儿子出轨,你把证据拿出来啊,拿不出来,你们就是污蔑。”婆婆的口水喷溅出来。
“行了,你小点声,这楼上楼下都要听见……”公公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你给我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婆婆朝公公冲过去,伸手就用力推了他一把,“你有什么用?我要有你有什么用?”
向卉真是头痛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