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和迷茫取代,稍后潸然泪下,凄婉质问:“夏炎,求你说实话,你究竟有没有心悦过我?”
夏炎面色苍白,嘴角渗血,表情却是放下顾虑的坦然,缓缓开口:“我从来无意于你,否则怎会再三拒绝?不管你信不信,骗你的人真不是我。”
这句话将苏芳的心砸得粉碎,眸光霎时昏暗,熄灭了一切希望,恍惚地抽出血淋淋的手掌。
夏炎随之晃了晃,仍稳稳屹立,像时刻等待她新一轮的发泄。
苏芳早已丢了魂,踉跄着转身急走。脑海里不断切换与夏炎相处的画面,那些缱绻的回忆犹如刀片不停歇地剔割她,又像世间最沉重的悲伤,压得她喘不过气。
山间荆棘接连恶意撕扯她的衣裙,条条随风飘摇的褴褛仿佛命运的嘲弄,又像被揉碎的美梦,再也拼凑不出完整的模样。
如云的青丝凌乱披散,歪斜欲坠的发髻也在宣告她的失败。
这副承载着她无限憧憬和幸福向往的新娘装扮见证了她的耻辱悲怆,那鲜艳的红色刺目刺心,每看一眼都在提醒她所遭受的背叛与殇恸。
此情此景让冉彤的思绪飘回她在新婚夜狼狈逃生的光景。
那时的她何尝不是这般绝望无助,命运在本该是最美好的时刻狠狠捉弄了她们,驱使苦难恐惧的恶犬追咬。这段相似的经历削弱了她对苏芳的责备,同情稳稳占据优势。
苏芳在野外盲目逃奔,遇见的一切事物都像冷酷的旁观者,呼啸的寒风最恶毒,用力攻击她脆弱不堪的神志。她呼吸急促,脚步虚浮,身心承受不住越来越强烈的疼痛,灵力如脱缰野马朝着危险的方向奔涌。
冉彤见她面部扭曲,双眼失神,七窍里溢出黑气,知道这是走火入魔了,明知她活了下来,仍替她捏把汗。
这场致命的打击让苏芳整整昏迷了半年,醒来后面临更大的冲击,原本平坦的腹部鼓成了水坛,已怀有七个月身孕。
冉彤若能动,定会扶额。
不想也知道夏炎会被认定成孩子的生父,接受新一轮制裁。
她不忍细看那羞耻场面,草草了解了事件。夏炎义正辞严捍卫自身清白,让苏芳生下孩子做鉴定。
鉴别血缘的法术很多,孩子出生,真伪自明。
当时若真相大白就不存在今天的纠葛,苏芳临产前的一天深夜里遭到神秘人袭击。
那人法力高强,猝然偷袭,在她来不及反应时狠狠击中她的肚子,得手后火速逃离。
苏芳没能看清他的形容,也顾不上追赶,拼命自救想保住腹中胎儿。
可惜凶手注入了致命的炎气,她九死一生诞下死胎,是个模样俊秀的女孩儿。
经过多方调查,众人一致将嫌疑指向夏炎,杀死胎儿的法术很像他的独门秘术紫霄神焰,也只有他具备作案动机。
屁啊!老鬼是最没理由这么做的人,那孩子一出生就能还他清白,他傻了才会弄巧成拙,作茧自缚!
冉彤认定当年那帮指控夏炎的人一半借机报复,一半落井下石,苏芳则是被仇恨冲昏了头,非要夏炎为她的遭遇负责。
夏炎百口莫辩,在众人逼迫下采取自我诅咒的方式自证。
人们眼看毒咒不起作用,便武断地怀疑他作弊,好像只有把他按进污水里,才能确保他们的认知不被颠覆。
自那以后苏芳沉沦暗夜,曾经霁月光风的女修被怨毒的魔焰灼烧得面目全非,再不复往昔风采,犹如受诅咒的冤魂终日徘徊在癫狂中。
她做不到对夏炎下杀手,便将恨意导向世间的“负心人”,用这些卑劣者的性命宣泄痛苦。
她孤单的身影幽灵般游走各地,制造无数腥风血雨。那冤死的胎儿被她练成婴灵,母女相伴,在废墟火海中留下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嚎。
杀戮累积为她博得“断子绝孙”的名号,曾经爱慕她的人都对她避如蛇蝎,她从万众敬仰的仙子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