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次搭救晚辈于危难中,是晚辈的恩人和亲人,晚辈发誓终生追随,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不过……”她话锋一转,怯生生望向苏芳。
“晚辈很奇怪,干爹这么好的人怎会让您如此痛恨呢?”
苏芳冷笑:“你想说跟他作对的都是恶人歹人,包括老娘?”
“当然不是!前辈还记得上次见面时晚辈就断定您是好人,此刻依然这么认为,才敢斗胆询问。晚辈想陷害干爹的人那么多,会不会是小人从中挑拨,令二位产生误会。”
话语被苏芳利剑般的呵斥斩断:“死丫头就会自作聪明,老娘又不是三岁小孩,岂会受人挑拨?”
她发泄着被顶撞的恼怒,身上涌出黑烟,仿佛酝酿风暴的乌云。
冉彤重新爬伏在她脚下,带着哭腔悔过:“前辈息怒,晚辈实在不忍心看您和干爹闹矛盾,故而忍不住妄自揣测,今后再也不敢了!”
她已摸清苏芳是吃软不吃硬那一挂的,做小伏低准没错。
苏芳还在气头上,两眼充血,粉面潮红,盯着她詈骂:“根本没有误会,从头到尾都是他花言巧语再三诓骗我,占了我的身子,搞大我的肚子,还亲手杀死我们的孩子!只要还有一口气,我绝不会原谅他!”
她声嘶力竭吼叫,像点燃的爆竹克制不住怒火。
冉彤哪敢吭声,只在心里嘀咕。
以老鬼的为人绝计干不出这些事,中间必有隐情。
苏芳肆意谩骂一通,情绪有所缓和,看到冉彤避猫鼠似的可怜相,猜她正默默否定自己的说法,恼怒静静蠢动,沉默一阵命她站起来。
“我知道你心里向着他,以为我在造谣污蔑。老娘今生从未撒谎,姓夏的对我们母女干的坏事我都一五一十记着,多说无益,你自己看吧。”
她食指按住印堂,抽取相关记忆提炼成结晶植入冉彤神识。
冉彤被动承受法力入侵带来的眩晕,一段鲜活的记忆飞快涌入。
当年苏芳潜心修行,如同空谷幽兰远离红尘,面对多如过江之鲫的追求者,她始终心如止水,波澜不兴。
夏炎是她的同龄人,且成名已久,她当然知晓他的种种传闻,也曾于数次会面中对其积累了一定好感,但也仅仅停留在欣赏层面,没有演化出超常的感情。
直到他们一同出席某场由修真大能举办的论道集会。
那天风和日丽,阳光如细碎的金箔洒满会场。
苏芳置身其中觉得周遭的一切都索然无味,满心枯燥和寂寥。
那些高谈阔论的修士在她看来都是一群俗不可耐的庸人,她厌恶他们藏在虚伪面具下的肮脏欲望,觉得同他们打交道会拉低自身境界,于是百无聊赖地坐在角落里,若非师弟白子落一再恳求挽留,她早已抽身离去。
就在她烦不胜烦,随处张望时,目光受冥冥中的孽缘牵引扫向不远处的人群,忽然看到夏炎正站在人群中笑微微望着她。
那一刻时间停顿,视野如同褪色的画卷黯淡无光,唯有他的影像似清晨的光束映入眼帘。
冉彤通过苏芳的视角观看当时的夏炎,随之惊艳。
他那超逸出尘而又神秘庄重的气质为他挺拔俊雅的身姿笼了一层梦幻般的光晕,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眉目间流露的温和与谦逊宛若春日和风,令人心旷神怡,最迷人的是那脉脉有情的微笑,像一泓从远古流淌至今的灵泉,饱含生机与活力,又似一首悠扬的乐曲,演绎着曼妙的旋律。
老鬼太好看了,他这样对着女儿家微笑,分明是在挑逗人的春心嘛。
连她都这么认为,可见苏芳并没有自作多情。
她真以为夏炎在向她传递爱慕,心跳陡然加快,心弦似被一双温柔又唐突的手轻轻撩拨,泛起从未有过的悸动。
她怔怔回望他,像中了法术不能动弹,呼吸变得急促,脸颊微微泛红,感觉世间所有美好都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