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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安看了一眼他的笔记,毫不隐藏脸上的嫌弃。
态度值得肯定,但是笔记丑这个事儿,该嫌弃还是要嫌弃的。
这个夜晚,照旧霓虹璀璨。
如果罪恶和夜晚有着必然联系,那么他们或许会致力于消灭夜晚,可惜不是。
饭后,罗平安没有让国安送,自己跑步回了家。
进家门的时候他有点意外,家里居然有人。
小心翼翼地进了屋,看了看门口的鞋,恍然大悟,罗爸现在不在一线了,回家有人才是正常的。
之前一段时间他都是住交警大队宿舍的,心里下意识地还是觉得家里没人,不想回来。
看着儿子汗流浃背地一脸败仗样,罗爸把正在看的午夜新闻关掉,伸手招呼儿子,询问他到底怎么了。
“有心事。”罗平安一边换鞋一边抬头看了看门口的石英钟,穿衣镜里的他像极了一个败军之将。
“去冲个澡吧,冷热都行,先冷静下来。”罗爸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和蔼一些,但是失败了,听起来还是那么像命令。
冷水澡无法降温热血,却能治疗热血上头,洗过澡,罗平安一边用毛巾揉着头发一边往外走,突然想起来罗爸还在里面,停住了脚步,回去浴室吹干了头发才重新走回罗爸身边。
“五公里,用了20分钟。”这个速度让他感觉很懊丧。
这一天,他先是不详预言了一场侵害、然后被愤怒冲昏了头,不仅细节没有注意到,逻辑推理能力都好像一下子消失掉了。
原本想一路跑回来,证明自己还有健硕的体魄。
20分钟这个成绩,大学生运动会也不会这么慢吧?
“别多想了。”罗爸终于酝酿半天之后找到了慈父的基调,然后一鼓作气地说:“心里有事的时候速度肯定难看。”
罗平安觉得这个场景有点不真实。
罗爸向来都是“打不过就再加把劲”的忠实信仰者,今天居然会找理由了?
“从前你训练也就是二十公斤。”罗爸拍了拍他:“从此往后,就是负重一万公斤了。”
“有人正在负重一万斤长大,我只是前行,不怕。”罗平安仿佛在罗爸的语言里得到了启发,胸中油然而生了许多勇气。
“好了,早点睡吧,明天还得拯救世界去呢!”罗爸揶揄着罗平安,他永远记得他的儿子从小的志愿就是拯救世界。
罗平安跟罗爸道了晚安回卧室了,罗爸从桌上拿过手机给潘局长回了条消息,大意是说思想工作已经做通,他支持小罗同志做现在的工作。
隔天早上平安跟罗爸一起出门,两身制服一起下楼出门极其拉风,这种快乐的感受让罗平安一直保持兴奋到办公室门口。
国安早就到了,脸色黑得像个锅底。刚刚医院那边的同志打来电话,甜甜半夜哭着找舅舅,现在孩子在盛川泽怀里怎么都不出来,看见陌生人还哭闹。隔离措施彻底报废,加上盛川泽自己不自觉,到现在他的DNA也没采到。就是说现在对于这一大一小,甭管是什么采证都没法进行。
昨天医生还能给孩子检查上药,孩子现在是谁都不让靠近了。
“是不是盛川泽跟孩子说什么了?”罗平安下意识地怀疑盛川泽,就连自己都没意识到这属于先入为主,毕竟昨天的谈话中他把别人排除地相当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