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怎么现在换成她试图理智思考,这两个人就直接自信躺平了?在余渺怀疑人生的时候,符盈抬手安抚性地盖上余渺紧紧攥住她胳膊的手:“不用担心啦,就像我之前和你说过的那样,很快就会结束的。”“什么结束了?”
一道极为耳熟的声音插进他们三人的对话中:“一一是在说我吗?”余渺:“!”
精神本就紧绷的余渺应激一般反手甩出一道术法,被对方轻巧躲过,拉着符盈和林知一起将她掩护在身后,警惕望着近处悄无声息走来的少年:“你想干什么?”
谭珩摊开手:“冤枉啊,我可什么都没干。反而是余渺仙师二话不说先来攻击我的吧?”
余渺脑中一刹那闪过“他怎么认识我"的念头。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符盈从余渺的身后绕出来,审视般打量着面前一身雪青劲装的少年,眼眸微微眯起,似笑非笑道:“哦一一前些日子还有些遗憾没第一时间去登门问候两位仙师,现在看来,谭仙师的伤势恢复不错啊。”许元念没有将所有妖族都杀掉,包括徽山大妖的左膀右臂在内的三四个妖族趁乱逃出了京城,却“偶遇"了从观莲古城回京城的宗门大比的弟子,被其以伤换伤拦截,最终头颅被对方斩下。
据说被斩下头颅的妖族中,其中一妖疑似就是杀死广鉴仙尊的真正手。牵扯到妖族,为了保护那位弟子的安全不让其被妖族记恨,这条消息被天枢学宫封锁着,只在极少数人之间流传。按理来说符盈一个门派弟子根本不会知道这件事,更不会知道当时受伤拦截妖族的弟子是谁。但她就是知道了,并且在警告着对方。
谭珩深深望着她,半响,脸上扯出一个灿烂明媚的笑容,轻飘飘道:“我说过了,我现在什么都没干。”
“当然,"他停顿一瞬,向前走近几步,在余渺又惊又怒的想要上前拦住他却被符盈拉住的视线中,意有所指,“一会儿可就不一定了。”说罢,他脚步轻快地转身走向习道场高台上。而符盈看着他的背影,眉心微不可查地轻蹙一瞬。……谭磬又去哪里了?
“不行。“余渺在符盈身后絮絮叨叨,“这人肯定心理阴暗下手残忍。盈盈,你要是觉得不对劲了立刻向督学示意,你就算输掉这局也能进入第二重选拔,不要拿性命玩笑。”
“没有第二局了。”
陆陆续续的,习道院中多了些熟悉面孔,多半是问仙宗中符盈相熟的一些同门,亦或是对她还有谭珩感兴趣的陌生人,各种复杂情绪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她的身上。
符盈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平静望着已经站上习道场高台,逆光与她对视的少年。
“除非我战胜他,否则这届宗门大比我将止步于此。"她慢慢说着,声音却很是平静,甚至有几分轻松。
“不过一一”
符盈走上高台,与自己的对手面对面,两双颜色相近的眼瞳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对视,不约而同因为精神高度紧绷而兴奋地紧缩着。“他也一样。”
那些不久前的阴谋与算计,试探与交锋在此时统统化为乌有,符盈与谭珩站在这里,只剩下最纯粹的胜负欲望。
胜了一一进入第二重选拔。
输了一一之前的布局化为泡影。
一道浑厚的撞钟声音响起,习道场上雕刻的阵法纹路接连闪烁,最终在周围栏杆升起一道透明的屏障。
宋督学再一次站在习道场的旁边,专注看着场上面对面站立的少年和少女。说来也是巧合,这是她第三次监督符盈和旁人的对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