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力和灵识能用,就试试能不能趁着空隙向外传递信息吧。”理论上来说,符盈的灵识更适合干传递信息的工作;徐远岫的修为水平更适合潜伏进水镜殿。但如今这番处境也没办法,只能这样分工。魔修依旧在昏迷,但算算时间应该快醒来了。和徐远岫沟通好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后,符盈不再久待,起身熟门熟路地摸着无人的路线回去了。
她褪下衣物,将自己整个人浸泡在温热的水中,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她心口处的忍冬花纹的冰冷刺痛依旧存在,符盈已经将其视作提神醒脑的利器了,一边向自己裸露的手臂上撩水一边思考着。虽说要去打探水镜殿的事情,但符盈不打算真的去找羡鱼。羡鱼想让她真正与修仙界决裂,手段绝对不会仅限于前日的考验,她不会只因为一次失败而放弃。
这两日的风平浪静可能是她被别的东西绊住了脚步,也可能是在筹划下一次考验一-总而言之,符盈不想在这个时候过多表现出她的存在感。一连三日,符盈过着作息极为规律的生活,时不时外出闲逛。水镜殿的情报没打探出来,倒听了不少劲爆的八卦,只能感慨在一个地方憋久了精神确实会出问题,难怪你们魔族有一个算一个全部脑子有问题。至于徐远岫,他像是为了维护这段本就脆弱的合作关系,这几天表现得非常积极,盯着掌控“门"的留鹭从早到晚,连眼都不合。但她不想找羡鱼,不代表对方不想找她。
这一天,符盈吃过午膳,正在思索着一会儿的定时放风要去哪里时,有人轻轻敲了敲门,略微扬高声音问:“符盈姑娘,你在吗?”这个时间谁来找她?
符盈开了门,是神色有些倦怠的姜霖。
“姜医师?"符盈微微睁大眼眸,有些诧异,下意识问道,“今日这么早吃药吗?”
姜霖打了个哈欠,擦掉眼角溢出的眼泪。明明是晌午,她看上去却像是刚刚被人从被窝里硬拽出来一样:“不是吃药,羡鱼大人有事情要找你。”符盈心心中微沉,面上装作有些不安的样子,她揉捏着自己的衣角,试探道:"难道是魔修的事情?”
她这几天和对方套近乎的努力有了成效,姜霖进来时顺手帮她带上了房门,斜倚在墙边懒洋洋地说:“放心,羡鱼大人没怪你杀了那个魔修。是别的事情。”
看样子她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情。
符盈换好衣服和她出门,在路上装作不经意的问她:“之前都是留鹭大人带我去找羡鱼大人,怎么这次换做姜医师了?”今日又是风雪交加的日子,呼啸的寒风卷起地上白雪,白茫茫的视野中只有宫殿上镶嵌的灵石依旧显眼夺目。
姜霖的困意被这寒风吹去了大半,连带着脑子也清醒了。她没正面回答,含糊其辞地回答她:“这要看羡鱼大人的意思。”符盈自动在心中翻译了一遍:留鹭去干别的更重要的事情了,所以抓了姜霖当壮丁。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宫殿门口,待守卫检查无误后,符盈踏进了她不久前还在思索怎么进去的水镜殿。
姜霖在正厅止步,示意符盈要自己向后殿走去。符盈没什么意见,脚步不紧不慢地沿着走廊向内前进,用余光扫视四周环境。
这里应该不是羡鱼平日里休憩的地方,来来往往有很多魔修,大都是神色匆忙的样子,没人向符盈多看一眼。
只是她越向着姜霖给她指的方向前进,周围环境就越发怪异,像是在向着黑暗谷底前进一样,光线微弱、空气中逸散着湿润的潮气,暗绿的藤蔓攀在墙面上。
冰原中还有这种地方吗?
符盈暗自琢磨着,还是说这是羡鱼自己改变了宫殿内的气候?她走下石阶,所谓的“后殿"在她的面前完全铺展开来。宫殿内,一棵古树屹立于中央,树冠繁茂苍郁,直接将宫殿上方的空间完全笼罩,棕褐色的粗糙枝条上向下坠着数道挂着灵石的红绳,宫殿内明亮如昼,墙壁上是符盈看不懂的黑色纹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