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分说地追着萤虫踪迹离开了。符盈:…”
她皱了下眉,无奈紧跟她的脚步。
江闲落离开的方向似乎是掌门主峰的后山,符盈一路急奔而来时,周围的环境越发荒凉,等她跨过了某个边界,突如其来的寒气让她下意识打了个喷嚏。余渺睁圆了眼睛,说出了她心;中所想:“他们…这是要把山头都削平吗?”刚刚的场景已经足够令人胆颤了,可和现在比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江闲落和万江没有收手,连带着阻止他们的今如潮也被迫使出全力,三个元婴大圆满修为的修士打斗间的余波足够将整座山头碾碎。江闲落的脚下踩着一只四分五裂的蜈蚣,而在他的身旁,被隐于地下的密室被蜈蚣强行攻开,露出层层阵法隐藏保护着的秘密。澄蓝冰床之上,沉睡着一名黑发白衣、与江闲落一般无二的人。此时他脸上的神色早已不见之前的愤怒,甚至也没有冰冷,而是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晦暗不清。
符盈看不清楚江闲落的表情,她只是无端觉得,对方好像已经看到了某个未来了。
先符盈来一步赶来的大祭司没有对万江动手,而是对处于震怒状态的江闲落喝道:"控制住你的灵力一一你想死吗?!”这是符盈第一次看见大祭司这么动怒。
于是所有人看到,前一刻周身灵力激荡,只待一瞬便要攻向男人身旁毒虫的江闲落身形一僵,硬生生摁住了自己的手。他抿着唇,像是做错了什么事情一样垂眼,说:“对不起。”因为反噬而短暂陷入失控状态的万江清醒过来时,见到的便是现在这幅场景。
他的大脑混沌,可巫蛊师的直觉让他下意识看向自己意识消散前见到的最后画面上。
借着蜈蚣的眼睛他只看到了一个与江闲落一模一样的人,可此时他亲眼所见,将方才忽略的细节看得一清二楚。
“…参商蛊?"他喃喃着。
电光石火间,符盈之前劈在他脚下的闪电在他的脑中再次炸起,万江什么都明白了。
他的瞳孔震颤,声音艰涩地问江闲落:“你、当年为我去了玄门秘境?”符盈听到熟悉的词语,下意识转头看他。
大祭司张了张口,似是要说什么,可最终只是垂眸叹息一声。万江完全忽视了其他人的神色,只一昧将目光锁在一言未发的江闲落身上,不错过他一分一毫的神色。
江闲落闭上眼睛,不与他对视:“你不该知道。”万江…”
两鬓已生白发的男人踉跄地后退一步,他摇着头,像是不可置信一样神态惶恐又茫然。
“不、不可能,"他喃喃着,“你不是自我入门后便厌恶我吗?你不是最不喜我这个师弟吗?”
万江抬起头,声音嘶哑着吼道:“你不是宁愿让我死于断魂毒吗?!”风起云涌,阴云忽地将骄阳遮蔽,空中划过一道刺目闪电,暴雨连同轰隆雷声倾泄,似是要将世界淹没。
一一像是回到了万江命悬一线的那个雨夜。他倔强而脆弱、自大又自卑,他敬仰着他的师兄,可又阴暗地想要夺得师父投到师兄身上的目光。
江闲落的性子冷淡,面对他的殷勤讨好不为所动,从来只是冷冷瞥他一眼,让他不要将心思放在无意义的地方,令他好好修炼。一一不过是比我早了一年入门,凭什么命令我?少年时期的万江内心忿忿不平,他心心想,等我做了掌门,定要你天天教弟子学剑,让你没时间管我。
可这样的幻想最终只是妄想。
他为了修为更上一层去找人修炼邪术,被那教习邪术的修士暗算,侥幸逃脱后身中断魂毒。
断魂之毒日日夜夜侵蚀魂魄,待十二日后,他的魂魄将完全被污染破碎,只余一具皮囊留存于世。
他饱受魂魄被污染的疼痛,无时无刻不在嘶吼挣扎,让江闲落杀死他,他宁愿死也不要忍受这种折磨。
师父不在,江闲落只是让同为巫蛊师的林涣将他制住,不让他自尽。在那连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