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极点,她大喊道:“都给我愣着做什么?点火!”
“不可!"裴朝失声道:“窈儿妹妹还在上面!她又不是妖邪,不可烧她。”“裴朝,“这时他母亲开口道:“你今日若为这狐媚子说一个字,就莫要再认我这个母亲。”
“母亲,窈儿妹妹确实没有过错,为何要将她也一并烧死。”“孩子,"三舅母恩威并施,含泪道:“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她已经妨了那么多人,她若是再要妨到你,你叫我怎么活!”裴朝撩袍向母亲跪下,“母亲,只要您今日能开口为宁窈求情,我愿放弃我的婚事,娶您喜欢的女子,从此绝不再提。”三舅母叹了口气,道:“也罢,去将那丫头拉下来。”宁窈不是妖邪,裴柳氏今日想烧她师出无名,只得暂时放她一马,改日再想办法收拾。
几名仆役听令,立刻冲上台去抓宁窈,宁窈挡在妹妹身前,从怀中拔出白冷冷的匕刃,对着众人。她的身体薄如纸片,摇摇欲坠,不断挥舞着手中刀刃,厉声大喊:“你们谁敢碰我妹妹!谁碰我妹妹我就杀了谁!”裴府几名仆役们立刻停下了动作,他们不过是领月钱办事,并不想将命都给豁出去。他们一停下来,裴柳氏立刻高喝:“还说要放了她,瞧瞧啊,她都要杀人了,这还不是坏胚子吗?!把她也给我一并烧死!”“你们谁敢过来!谁敢!"宁窈拼命挥动刀刃,又吓退了几人。“你们还真怕她?"裴柳氏喊道:“她一小丫头片子,还真会伤到你们吗?给我抓!”
这几名仆役恍然大悟,扑上前就夺刀。宁窈手发抖,不管不顾地四处乱挥。她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划到什么,有没有真捅到人。有时候刀尖上传来了阻碍的力量,甚至有热腾腾的血飞溅出来。她也不知道这些血是谁的,是仆役们的还是她自己的。她满脑子只剩一个念头,那就是她绝不能退,绝不能倒下,只要她认输双耳,妹妹就会被活活烧死!
“让开!都给我让开!"宁窈撕心裂肺地大喊着。她到底是个小姑娘,又没习过武,这么比划了几下子,就被仆役们按住。“姐姐。"看着宁窈被仆役们拖来拽去,宁晓大哭着说:“姐姐你快走吧,别管我了,让他们把我烧死吧!”
“我不要!放开我,放开我!"宁窈被按下地去,但不管他们怎么牵制她,她都再将头昂起来,奋力朝妹妹的方向看去。裴朝顾不得母亲的推阻,他上前要将宁窈从台上带走,红着眼眶劝道:“窈儿妹妹,算了吧,你妹妹今日是逃不掉的,但你还能走……“我不走!我不走!"宁窈满脸都是泪水,高声呐喊:“我今天死也不走,我要跟你们所有人同归于尽!”
“听听,听听,"宁窈的冲动正中裴柳氏下怀,她指着宁窈,对众人说:“这可是她亲口说的,死到临头都不知悔改。妖邪的姐姐也是妖邪,点火!一起烧死。”
“慢着!“这时裴老太太拖着病容,扶着拐杖,颤颤魏巍地出来。“外祖母….“宁窈看到裴老太太,泪如雨下:“求求外祖母救救我妹妹吧。”裴柳氏恶狠狠地瞪了裴老太太身后的丫鬟一眼,道:“老太太怎么还能下地?″
裴老太太道:“我这老婆子今日就是拼着最后一口气,也不能让你们害死我外孙女!把她给我放下来。”
“老太太,"裴柳氏笑着道:“您可真是老糊涂了!您再看看清楚,台上那个是裴家的孩子吗?您这是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裴家出了这么一个妖邪吗?”火光中,宁晓满头白发,就连睫毛都苍白如雪。这张脸,叫谁见到都要大声惊叫。街坊四邻无数双眼睛正盯着这里,明日关于裴家的种种谣言就会传遍大街小巷。裴老太太再怜惜这个外孙女,她肩上也有裴家的担子。裴柳氏便是摸准了裴老太太的困境,叫她进退两难。裴老太太只能长叹口气,她对宁窈招了招手,道:“窈儿,你来外祖母这里。”
宁窈怔怔地望着裴老太太,顿时明白她这是决定舍车保帅。“我不要,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