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就找一本《人民文学》吧,杂志后面应该有邮政编码和投稿地址……”
“……”
遇上这么一个混不吝的二货,口出狂言,说话又特么好听,邮政局的几名同志被成功惹笑了。
姐姐陈雪晴都快要羞死了。
马丹的,陈春年这个混账王八蛋玩意儿,八字还没见一撇呢,就这么咋咋呼呼?
这种事情,不应该悄咪咪邮寄出去,然后,就是等待退稿通知吗?
陈春年却不管。
为了给姐姐鼓劲打气,面子是什么?那玩意儿能换钱、还是能当饭吃?
最后,他替姐姐做主,选择了《人民文学》。
他的想法很简单,要弄,就弄个牛逼哄哄的刊物,就算人家退稿也没关系,咱再换《收获》。
《收获》不行,咱换《延河》。
《延河》不过,咱投《长安文艺》《甘肃文艺》《辽宁文艺》那些烂怂杂志。
实在不行,陈春年也有办法。
花钱找人修改!
1983年,路遥、陈忠实、贾平凹几个人都穷得要死,花几百、一两千块钱,把几个未来的文学大佬全部接到红宁县,关进小黑屋,天天催更。
呃,其实也不对,应该把路遥几个人关进小黑屋,天天催着让他们给姐姐陈雪晴改小说!
哎,那场景,想想挺带劲嘞……
……
次日一大早,雨过天晴,碧空如洗。
瓦蓝瓦蓝的天空中,飘着几朵棉花糖一般的云,优哉游哉,一路向北飘去。
院子里的榆树、柳树和零零星星的一些香水梨树,在春雨过后的清晨,分外妖娆。
枝条那个软,嫩芽那个黄,就像这一片厚实的黄土地上的补丁,贫穷而清秀。
门前一棵歪脖子老榆树上,几只喜鹊鼓噪着,雀跃着,时不时的扑棱着翅膀追逐嬉闹。
西北小城的春景其实质朴,纯粹,简单而秀气,总体来说,其实还挺美。
只不过,受自然条件和人文环境的限制,人们为了一口热乎饭疲于奔命,无暇欣赏罢了。
陈春年的心情很好。
因为就在刚才,他蹲在台阶上刷牙时,收到了一个好消息:西边菜地的‘泉眼’溢水了。
水脉很旺。
而且,还真甜水!
听到这一消息,陈春年激动的不行,丢下牙刷缸子,撒丫子就跑。
没办法,西北人对泉水的热爱,尤其是对甜水泉的热爱,超过一般人想象。
“真是甜水?水量大不大?”
大踏步来到挖掘现场,陈春年大声问一句就不吭声了。
一泓清泉。
昨天挖掘出来的大坑,如今装满了清水,清亮亮的宛如一面镜子,映照出一方瓦蓝瓦蓝的天空。
“小陈同志,是甜水!”
水利局杨技术员快步过来,递给陈春年一缸子清水:“尝尝,这水甜丝丝的,很好喝。”
陈春年接过一茶缸子清水,浅饮一小口,赞叹一句:“卧槽,真特么的甜!”
“……”
好歹也算咱红宁县有点名声的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