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他人还在后面搬东西,陈春年懒得动手,大踏步过去使劲拍门:“杜家妈,我杜叔看戏被隔壁村一个小寡妇骗走了,赶紧滴!”
这货没一点正经,咋咋呼呼的说着瞎话。
紧随其后的姜红泥、杜小月掩嘴偷笑,二人的目光一对视,轻轻错开了。
一个认为自己是陈春年的媳妇,一个认为自己是陈春年的小姨子,走了这一路,她二人竟然一句话都没说
陈春年看在眼里,浑不在意。
他‘啪啪啪’拍着门,咧嘴笑着:“杜家妈赶紧开门啊,我杜叔真跟小寡妇跑了。”
“来了来了,是小年回来了?哎呀你这活兽轻一点行不。”
屋里头‘咣当’一声,一个中年妇人小碎步过来开门,嘴里头念叨着,竟然一下就听出了陈春年的声音。
“杜家妈过年好,”大门一开,陈春年哈哈大笑,“我和姐姐几个人都来看您了。”
杜小真母亲笑眯了眼,赶紧让开门口:“还真是小年啊,赶紧进来…你姐呢?”
不等陈春年开口,杜小月脆生生说道:“小晴姐和我爸我二姐他们都在后面。”
正说着,陈雪晴等人过来了。
又是一阵寒暄,说笑,一行人进了老杜家的堂屋,屋里头点着一盏煤油灯,光线昏暗。
屋子收拾得干净整齐,没有几件家具,炕上铺一张羊毛毡,三床被子补丁摞补丁,一看就是个穷家。
可就这样一个贫寒之家,屋子里除了一股淡淡的炕烟味,并无其他任何异味。
这让陈春年很感慨。
1983年的西北农村,这样干净整洁的屋子实在不多见,昔日老地主家的‘底蕴’可见一斑。
事实证明,改开一二十年间,农村前几批考上大学的孩子,这种家庭所占比例相对高很多……
“小晴,小年,孩子们等一下,我拾掇一下炕上东西了你们再上炕,瞧瞧这猪窝,乱的。”
大半夜来一群客人,屋子都来不及收拾,杜家妈很是尴尬。
她上炕撅着屁股,快手快脚的拾掇一下火炕,这才歉意说道:“来来来,孩子们都上炕,暖暖脚丫子。”
“都上炕啊,戳地上多占地方。”陈春年踢掉翻毛皮鞋跳上炕,扯过一床旧棉被捂了腿脚:“呀,还是杜家妈的炕烧的热乎。”
陈雪晴、姜红泥、罗小虎等一众人渣纷纷上炕,十几对脚丫子钻进被子,胡乱踢腾着抢占地盘。
坐一路的拖拉机拖斗,每个人的脚丫子冻得都快要失去知觉了。
跳到热炕上,戳进暖烘烘的被窝里一捂,啊,这个舒坦是真舒坦!
“谁的臭脚丫子,别往我脚上蹭!”
陈春年自来熟,就像回到了自己家一样,他脚丫子乱蹬着,嘴里头骂骂咧咧的嫌弃着,惹来一片骂声。
“就你陈春年还嫌别人脚丫子臭?”
“就是,最他的大脚丫子臭!”
“呸,滚下去洗脚去……”
“……”
嘻嘻哈哈热闹一阵子,杜爸爸和他的几个女儿进屋,大家又是一阵谦让。
“杜家爸,几个丫头子,都上炕暖暖,等会儿咱吃宵夜。”
陈春年摸出一包烟,随手丢给杜爸爸一根:“去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