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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的厨艺极好,擀的细长面宛如斜风细雨丝儿,偏生极劲道,捞在碗中丝丝分明。
“雪晴,红泥,把妈炒的菜端过来。”
“小年,吃饭。”
陈春年苦着脸,嘟囔说道:“妈,我不想吃红烧肉,不想吃麻婆豆腐,不想吃……呕!!”
话没说完,他猛的站起身,大踏步向门口跑去,张口吐了三四口酸水。
呼。
这后劲,真特么大。
你说人特么是不是就这么贱皮子,明知道有些场景,会给人造成十分强烈的不适,咋还要直勾勾的盯着看呢。
‘嘭’一声闷响,刘援朝、白三儿等人就像一片片破抹布似的,一声不响就扑倒在地。
那个红,那个白,黑中还带了一丢丢紫,黏糊糊的,可不就是一盆打翻了的‘麻婆豆腐’嘛。
呕……
幸好罗大虎、罗小虎、张大元几个人,以及绝大多数红宁县的混子都去看了,哈哈哈,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如此一想,好像还不亏?
娜美湿了。
陈春年蹲在台阶上后悔不迭,暗暗发誓,这一辈子,下一辈子,永远永远都不会再去看叔叔们毙人。
杨裁缝不知其中缘由,还以为儿子嫌弃自己烹调的饭菜,差点就气哭了。
她揪着儿子的耳朵,慈眉善目的说道:“咋,有了媳妇忘了娘?我做的饭不合你口味了?”
陈春年疼得龇牙咧嘴:“哎哎哎,妈,我吃我吃,我吃还不行嘛。”
杨裁缝脸色稍和。
可是,陈春年一看红烧肉、麻婆豆腐,心脏暂停一下,胃囊里一阵翻江倒海,‘哇’一声,差点又吐了。
杨裁缝大怒:“陈春年你什么意思?”
陈春年没法说,干脆苦着脸胡说八道:“妈,我好像怀孕了,闻见荤腥油腻的就想吐。”
杨裁缝:“……”
老妈疑惑的看一眼儿子,转头看一眼惊慌失措的姜红泥,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
“红泥,来,坐妈身边。”
杨裁缝抓了姜红泥的手,轻轻抚摩着,柔声说道:“孩子,你喜欢吃辣的、还是喜欢吃甜的?”
姜红泥好像还挺懂,羞红了脸,勾着脑袋闷闷说道:“喜欢吃辣的…呃,酸的甜的都好吃。”
杨裁缝笑眯了眼:“闻见荤腥油腻反胃不?”
姜红泥摇头,瞟一眼红烧肉、麻婆豆腐,她偷偷吞一口唾沫:“好像有点。”
杨裁缝摸出一卷钱塞给姜红泥,慈眉善目的说道:“管他辣的酸的甜的,你想吃啥自己买,别心疼钱。”
“红泥啊,瞧你这手,都皲成啥了。”
“从今往后,不准你再洗菜洗衣服洗猪大肠,也不准再给陈春年这个活兽倒尿盆了,记下了?”
“……”
一顿饭,陈春年基本没尝出啥味儿。
他尽量不去看红烧肉和麻婆豆腐,给长寿面里倒了半壶醋,夹了一筷子腌萝卜,一筷子大缸酸白菜,稀里哗啦就吃掉了。
姜红泥不好意思吃红烧肉。
杨裁缝舍不得吃,得,这就便宜了陈雪晴,一碟红烧肉,她一口气吃了个底儿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