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书记县长给你奖励的?”
“还有奖状和锦旗啊?”
“……”
三百多斤卤味小吃早已卖光,罗大虎几人正在给观众提供免费的茶水,看上去有些闲散。
陈春年一回来,气氛马上变得欢乐起来,围着他问七问八,叽叽喳喳。
尤其是姐姐陈雪晴,看一眼奖状,看一眼锦旗,再看一眼新崭崭的飞鸽自行车,她都笑眯了眼:“小年,啧啧,我家小年出息了。”
说着说着,这小泼妇竟然捂着脸哭了。
陈春年揽着姐姐的肩,嘿嘿笑着:“陈雪晴同志,你太满足于现状了。”
“等我成了陈十万、陈百万、陈千万、陈目标,你就是咱陈氏卤肥肠公司的大长公主,常正邦那狗东西敢欺负你,我打折他的狗腿!”
陈雪晴破涕为笑,‘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左边的鼻孔里,吹出一个硕大的泡泡。
几个人哈哈大笑。
陈雪晴又羞又恼,赶紧蹲下,掏出手绢擦掉嘴上的鼻涕泡泡,整个人都不好了。
陈春年故意作死,咧嘴笑着:“姐,以后常正邦那狗贼来了,我就把他撵走,免得把我姐给拐跑了。”
陈雪晴大恼,劈手揪了弟弟的耳朵,柳眉倒竖:“陈春年你皮痒了是不?”
陈春年赶紧告饶:“好了好了,让他经常来、让他经常来……”
最近几日,常正邦来过三次,鬼迷日眼的,明着给陈春年送一瓶酒、一包烟或一只野兔,说是报答救命之恩。
实际上,就连张大元、罗小虎几人都看出来了,常公安那狗币表面忠厚老实,实则心思不纯,分明是刻意靠近他们的小晴姐……
“小年过来一下。”
姐弟二人打闹一阵后,罗大虎突然开口,并向旁边走了几步。
陈春年过去,递过去一根烟:“大虎哥,事儿办妥了?”
罗大虎:“嗯,妥了,我那边四十几号人,乔老五那边三十几号人,北关的黑七我也说好了,他愿意出头,说随时都可以干活儿。”
陈春年问一句:“西关阎二爷那边呢?”
罗大虎摇头,骂一句脏话:“狗日的嘴上说的好,估计是不敢跟马老四他们撕破脸,没答应。”
“没事没事,反正不是一路人,随便他们了,”陈春年吸一口烟笑道,“你跟乔老五和好了?”
罗大虎苦着脸骂道:“那狗日的是个犟驴,都快要穷死了,却说什么都不愿做生意,就特么喜欢带着一帮弟兄在东关桥头扛活儿当苦力。”
陈春年也没法子。
红宁县的大混子中,要说有谁能让他高看一眼,罗大虎算一个,剩下的一位便是乔老五。
那人怎么说呢。
上一辈子,1986年左右,其他几个大混子开始陆续觉醒,知道了钱的好。
所以,他们那些人开始不择手段的搞钱,收保护费,办砖厂,包工程,开旅社,开局子,放高板,挂马子,搞破鞋,搞得乌烟瘴气。
尤其是南关的马老四、白三儿那一伙人,为了搞钱,更是肆无忌惮,根本就没有下限,强买强卖,欺行霸市,祸祸良家妇女,无恶不作。
唯有一个乔老五,穷了一辈子,狠了一辈子,却从来没有欺负过任何一个弱小者,从未主动惹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