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正萍的脸颊、耳朵和脖子,‘刷’一下羞得通红,张口结舌好几下,愣是不知道咋说话。
她其实、就想着开个玩笑嘛。
陈春年本来已经爬起来了,见此情形,干脆一声不响的重新趴下:‘跟我无关、跟我无关。’
姜红泥走过来,抱着陈春年的胳膊扶他起来,拍打着他身上的灰尘,柔声问道:“哥,你摔疼了没?”
陈春年咧着嘴:“疼,都快疼死了。”
姜红泥瞪一眼常刑警:“常正萍你瞅啥呢?刑警了不起啊?知不知道心疼人?知不知道他对你有多好吗?”
“……”
巴拉巴拉一顿怼,嚯,这伶牙俐齿的,都快赶上她手里的那把手术刀了。
常正萍几次想开口,都被姜红泥怼回去,只是憋红了脸,整个人都不好了。
最后,还是姐姐陈雪晴出面摆平,在陈春年屁股上踢一脚丫子:“火车就要进站了,还不送三姐进站!”
陈春年‘哎’一声,提了用绳子捆绑在一起的三箱卤味小吃,大踏步进站。
常正萍终于解脱,跟着陈春年,一溜烟似的跑了。
只见她满脸通红,勾着脑袋,脚下略显凌乱,浑然没了之前那一股子傲娇与文艺范儿。
“姐,怎么样?”
“凑合吧。”
“啊?还凑合啊?”
“表情太浮夸,台词太生硬,几次转折还不够自然,不过,总体还行,都赶上《牧马人》中的丛珊了。”
“不管了,反正我就看着常正萍不顺眼,骂一顿舒服多了。”
“姜红泥你做的对着嘞,陈春年是你男人,你就得护着他,就像狗护食,常正萍敢抢你男人你就跟她呲牙。”
“……”
两个身穿臃肿的、大红大绿棉衣棉裤的姑娘,双手抄在袖筒里,使劲跺着脚丫子,叽叽呱呱,宛如两只肥肥胖胖的小母鸡。
陇海线上。
那个名为‘红宁县’的、破旧而简陋的小站广场,充满了促狭而欢乐的气氛……
……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陈春年忙得团团转。
东关一带的市场,在罗大虎、二虎、三虎和四虎的积极开拓下,渐渐稳固下来了。
弟兄四个人,分别负责水泥厂、粮食局、富民罐头厂和县二中门口,每人每天25斤卤肥肠轻松卖掉。
平均下来,一斤卤肥肠的制作成本7毛钱,卖出去一斤,差不多就有1块3毛钱的毛利,刨除2块钱人员工资,罗家弟兄四人,每人每天可创造利润30块钱。
四个摊点,每天收入120块钱。
相比国营饭店和电影院门口的摊位,赚头不大,可是,对于陈春年来说意义非凡。
他做的是餐饮,不过,从本质上来说,却又与传统的餐饮行业有所区别。
传统餐饮往往固守一地、一店,对地段、店面、员工等元素依赖性太强,加上房租、水电、人工等隐形支出,做不到一定程度,其实并不赚钱。
卤味小吃就不一样了。
他只需一个独门小院,集中卤制,统一配送,既能保证食物的安全卫生和标准口味,又能省下一大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