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公安也过来,‘啪’一个标准敬礼:“陈春年同志,我是常正萍的弟弟常正邦,大恩不言谢,今后有啥事,直接找我就行了!”
“我1979年参军,1982年负伤转业,目前服从组织安排,在红宁县苦水镇派出所当公安……”
陈春年被这家伙惹笑了。
还别说,这姐弟二人的容貌很像,浓眉大眼,英气勃勃,挺拔如两棵小白杨,给人的感觉很舒服。
唯一让他不舒服的,是这女公安太板正,太硬朗,神情之间的那一丢丢疏离感甚是明显。
终究还是身份地位差距太大啊。
“你一个战斗英雄在乡下当公安,不亏啊?”陈春年笑着,递过去一根大前门。
常正邦接了烟,神色黯然:“能活下来的人都不亏,亏的是那些长眠老山前线的老战友。”
陈春年划一根火柴,默默帮他点上烟,没说话。
有些人值得敬重。
有些人值得纪念。
上一辈子,他一个下九流的厨子,不追星,不信邪,不喜欢那些小鲜肉、大网红,敬重过的人不多,其中便有常正邦这样的男儿汉。
“哎呀,瞧我这脑子,一说话把正事儿给忘了!”
陈老师还在一旁懵圈,杨裁缝却突然反应过来,一拍脑门:“陈建平,还不去给客人泡茶!”
“小年,你陪你朋友聊天,妈去给咱们做饭。”
陈老师一个激灵,也反应了过来:‘哎,这逆子,这逆子终于有两个人模狗样的朋友了!’
他呵呵一笑,十分儒雅的招呼一声:“二位,请屋里说话,外头冷。”
两名常公安赶紧摆手,表示不用麻烦了。
常正邦还在解释,说已经跟他大姐大姐夫说好了,要请陈春年、张大元两位同志去家里吃晚饭。
等等云云,诸多客气。
陈春年听了几句,心中一动,豪迈笑道:“你们二位来见老战友,怎么着也得陪我喝几盅吧?你们等一下,我这就去买两瓶老白干。”
“还有,我家祖传秘方的卤肥肠、卤鸭脖、卤肘子可是红宁一绝,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啊。”
说着,他便要出门去买酒。
常正邦一愣,不知道咋办。
姐姐常正萍却说道:“正邦,去,把大姐夫那一箱茅台搬进来!”
常正邦一拍脑门,咧嘴笑着,大踏步出门,很快就从跨斗子摩托车里抱进来一箱茅台酒。
贵州茅台酒,破不拉几的一个纸箱子里,装了整整齐齐12瓶,看着并不起眼。
这种蓝字五星的茅台酒,眼下的价格,有票一瓶6块8毛钱,没票的话好像最少12块钱。
这一款82年的茅台,三十年后,一瓶炒到了17万!
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去死。
陈春年眼瞅着一箱价值百元的茅台酒,脸上笑着,脑浆子却在疯狂运转,就想着如何抱紧常氏姐弟的‘大长腿’,绝对不能让一箱茅台酒给打发了。
当然,也不能让他陈春年的“救命之恩”喝一场酒、吃一顿饭就给完结了。
没错。
必须让这份恩情先欠着,继续欠着!
啧啧啧,县长姐夫,市公安刑警,派出所民警,瞧瞧人这家世,拔一根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