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元听得两眼放光。
就算当不成公安,当一名治安也很好啊,制服,小皮带,翻毛皮鞋,大檐帽,以后都能在红宁县横着走了。
想想就特么带劲儿!
陈春年却一下子就没了兴趣,治安联防队员?可不就是后来的城管?
呃不对,应该还不如城管,更不如协警,连正式的临时工都算不上。
不过,联防队员归街道、社区领导管辖,人事关系跟公安几乎没什么关系啊……
陈春年不懂就问:“李叔,联防队员转协警、转公安,一圈子走下来得多长时间?”
李政委沉吟几声,道:“你们是初中文化,而且都有案底,好好干的话最少得三年。”
陈春年直接回绝了:“不好意思李叔,我不想当联防队员。”
三年时间,人能换好几茬,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而且,有这闲工夫,他都能赚公安叔叔几十年的工资了。
所以。
与其接受对方的“工作奖励”,还不如让这份人情先欠着,毕竟,以后自己想要做生意,免不了跟叔叔们打交道……
……
李政委没有多留,说几句闲话就走了。
“小年,咱为什么不去当联防队员?嗐,那可是制服大檐帽啊!”张大元欲哭无泪。
陈春年双手抱头,往炕上一躺:“你想去就去吧。”
张大元咬牙切齿一阵,终于还是选择了“革命友谊”,气鼓鼓说道:“你不去,我肯定也不去啊。”
陈春年却说:“不,大元,你得去上班……”
正说着,“咣当”一声,老爸陈建平推门进来了。
“陈春年,公安找你什么事?”陈老师皱眉问道。
黑框眼镜后目光幽幽,充满了鄙夷和审视,就像在看一坨人类残渣。
根据陈老师的经验,公安同志每次找这逆子,往往都是问话、做笔录、签字、摁手印、找家长谈话、处罚一条龙。
这一次,有点不对劲……
“爸,其实也没什么事。”
陈春年抹身溜下炕,用中指和无名指挠着大光头上的刀疤,咧嘴笑着:“县上领导欠我一个人情,想让我去当公安,我不想去,就给打发了。”
陈老师“呵”了一声,黑着脸摔门而去。
“睡觉睡觉。”
陈春年跳上火炕,扯过旧棉被盖身上,嘟囔一句:“中国父母的戾气实在太重了。”
“人家明明说的都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