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不上供奉,不过是看这帮溺死鬼可怜,另行超度罢了。」
华服青年望着门后差不多已成废墟的大半个高阳巷,摆了摆手:「如此好的宅子物件就这麽坏了倒有些可惜,但既然这鬼市旬后便将不复存焉无所谓了,都头,待查小兄弟料理完了要紧事,还请去春江楼一叙。」
说罢,华服青年也不管宿卫都头到底会不会转述,一展手中摺扇,便悠哉悠哉的往巷口走去。
——
新安湖,钱塘水府。
「鲈小儿,鳅孙贼,快给你鲤爷爷滚出来!」
门户紧闭的钱塘水府前,【赤鲤龙】正带着他麾下三千鲤兵将朱漆铜门拍得震天作响。
水府之内一片死寂,等了许久都未见有人出来搭话。
「不对!」
瞅见如此情形,【赤鲤龙】也发现了不对,当即摘下腰间挂着的两柄八瓣铜锤,大臂青筋鼓胀,体内气血激荡,没两下就将朱漆铜门生生砸开。
「孩儿们,给我搜!」
【赤鲤龙】一声令下,三千鲤兵便顺着缺口鱼贯而入,要将水府上下查个一清二楚。
良久,一鳞甲须尾皆为淡金色的鲤鱼凑到【赤鲤龙】面前,张嘴吐出泡泡:「大王,府中无妖,不过膳宫里的肉食时蔬还算新鲜,并不焉巴,想来是那群强占水府的恶贼走了没多久。」
「怪事,怪事,这帮孙贼怎麽知道爷爷我要打上门来,找他们算帐?」
【赤鲤龙】坐在阔别已久的总兵位子上,右手不住摩挲着楠木扶手:「难不成他们也猜到了少君将要来此歇脚的打算,因此心生惧意,早早投了别处?」
他站起身来,左右转了两圈,越想越是这麽回事。
「可如此一来,在少君眼里,我不就成了那强占水府的贼人了吗?!」
【赤鲤龙】猛一砸拳,迈开大步就要领鲤兵打道回府。
就在这时,一股强横的水元波动自江面上传来,紧接着便是鼍墨那传遍了大半个湖域的低沉嗓音。
「钱塘水府主事何在?三少爷和四小姐法驾至此,还不速速出来迎接?」
「小鲤这就来,这就来!」
真是怕什麽来什麽,【赤鲤龙】此时也顾不得许多,稍微摆弄了下披挂后,就领着最精干的几名亲信冲出了水府。
水府门外,四名气度非凡丶形貌各异的男女正打量着朱漆铜门上新生的锤痕,心中各有猜度。
「瞧这做派,是钱塘水府的留守家将出门关锁忘带钥匙,于是便索性砸开了大门?」
一袭黑袍的罗浮山人怀抱双臂,主动开口说着并不好笑的冷笑话。
「叔外祖许久未曾回府,怕是出了什麽变故。鼍将军,还要小心。」
敖灵微微颦眉,美眸流转,看向头角峥嵘丶浑身似墨的鼍将军。
「小姐放心便是,有我麾下儿郎在此,哪怕是三千年道行的水元大妖,也绝伤不了您二位分毫。」
鼍墨躬身一拜,露出身后数千条大小各异丶吻短身长的鼍龙。
这些鼍龙中最小的都顶着一颗无角龙头,四只短爪,身长五米,后背尾巴长满黑色鳞甲。
而最大的两条,足足有上百米长短,全身呈乌金之色,气势丝毫不输已蜕得龙身的【赤鲤龙】。
「少君,公主,将军,小鲤来迟了,小鲤来迟了!」
鲤总兵冲出门来,伸手就要去抱云梦少君敖滔的大腿。
「总兵且住,勿要行此大礼。」
难得吃饱喝足丶暂时恢复正常的敖滔摇了摇头,伸出双手将鲤总兵扶起,声音温润道:「我且问你,叔外祖这家门如此破损,可是出了什麽变故?」
「少君有所不知,自百年前老爷」
听着鲤总兵大倒苦水,讲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敖滔略微颔首,指了指挂在他腰间的【总兵令】。
「非是我不信总兵,而是家父曾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