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牢之内火光跳跃,明灭不定,
王文一脚踏入其中,便感到一股夹杂着复杂闷臭味儿的嘈杂热浪迎面扑来,打得他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了啊....’
“大、大、大...
王文急速晃眼四下扫视,就见偌大的监牢大多牢房都空置着,一眼望去根本就看不到几个人影。
唯有右侧一间牢门大开的牢房里,十来个衣衫不整的皂衣捕快扎堆其中大呼小叫的耍着钱,连他推门进来,没几人注意
王文见没几人注意他,正想装作无事发生的进入监牢内浏览一番,就见一个生得尖嘴猴腮的干瘦捕快,提着一个硕大的食盒,脚步虚浮的从牢房里走出来,喜出望外的冲他大声嚷嚷道:“三哥,还是你讲义气,咱这会儿手风正顺,实在是走不开,你替小弟跑一趟,小弟明早请你吃茶啊....
王文怕暴露,连忙将脸偏到阴影一侧,捂着嘴躬身使劲儿咳嗽,同时不断冲着来人摆手,示意他别靠近
干瘦捕快慌忙停下脚步:“你昨儿才回来,今儿就染上了?这毛病传染得这么快吗?
不知是王文站立处光线太过黯淡,还是他身上的皂衣和腰间标志性的酒葫芦太有辨识度,隔得这么近,干瘦捕快竟都没发现眼前这道又高又壮的人影并不是他们熟悉的那位“三哥”
王文听着他嘟囔声,心头急转,压着嗓子模仿喉咙里卡痰的瓮声瓮气声回道:“指定是肖老四那狗日的传给我的,一晚上就在听他叫冷.....
他好歹横竖都算半个专业人士,打晕那俩老镖客前,他当然没忘记问那二人的姓名与诨号。
“那回头咱可得离那狗日的更远一些了。
干瘦捕快恍然,不疑有他的快步上来将食盒和一串钥匙强塞进王文手里,转身就如释重负的飞快窜回牢房里:“你快些送下去啊,底下那几个杀材脾气可不好,昨儿老吴去迟了,就挨了两个大耳刮子,脸现在还肿着呐....
”我尼玛?'
王文听明白了,心头暗道了一声‘底下’,目光四下扫视着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道:“你狗日怕挨揍,老子就不怕啊?有你这么办事儿的么?
然而那干瘦捕快的注意力早就已经回到筛盅里了,听到他的大骂声也只是虚假的赔着笑,头也不回的敷衍道:“咱的亲三哥哎,你就帮弟弟这一回吧,弟弟改日请你逛窑子,啊?
王文滴溜溜的转动着眼珠子,口头不依不饶的拖延着时间:“改日是哪日?”其余皂捕快闻言,也欢乐的大声起哄道:“我三哥问你话呢,改日是哪日?”“就单请三哥一人么?不请我们?
”娘的,上回老子替你,也没见你狗日的请老子去逛一回窑子啊?
就在他们起哄的档口,王文终于面前这条贯穿整座牢房的甬道尽头,找到了一扇老旧铁门,心头惊讶的嘀咕道:‘这破地方,竟然还修了两层?
他提着食盒,刻意放慢步伐徐徐走向那座铁门,一边走一边用眼角的余光观察那群赌徒的反应,心中备好‘尿频’的回答,随时应对那群赌徒对他前进方向的异议....
但直到他站在铁门面前,拿着手里的一大串钥匙挨个挨个尝试开锁,也没有任何一个赌徒转过身来,问他在这里做什么
‘大爷就说大爷大多数时候都机智得一匹吧?
王文得意洋洋给自己成功的伪装潜入行动,点了个赞:‘文哥,不愧是你!‘“嚓。
锁开了,王文取下门锁和铁链,拉开沉重的铁门,一条被一盏微弱的灯光照亮的狭窄梯道,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他站在梯道前,回头望了一眼那厢仍在忘我的大呼小叫的赌徒们,谨慎的将门锁收进怀中,一步走进门内,轻轻的带上铁门。
而后,他才一手提着食盒、一手提着铁链,低头拾街而下
刚一走进台阶,一股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