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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瘪犊子玩意儿……”
黄兴德被他油盐不进的态度气得一拍座椅扶手,起身就要再给王文一个美好的童年。
王文戳在原地,梗着脖子看他撸着袖子过来,既不跑、也不认怂。
就在堂内即将上演父慈子孝全武行的档口,忽有一名干练汉子快步入内:“报……”
吹胡子瞪眼的爷俩齐齐回头,看着快步入内的干练汉子。
就见这名帮众入堂站定,抱拳先向爷俩见礼:“大爷、虎哥!”
黄兴德:“嗤……”
王文:……
面对突然笑出声的黄兴德与朝自己怒目而视的王文,这名黄兴德的近身摸不着头脑嘀咕了一声:‘这王老虎,咋还分不清好赖了呢?’
王文当然知晓这厮是在给自己解围,可还是气得上前给了他一脚:“杵着干嘛?看戏啊?说事儿!”
“哦哦……”
干练汉子反应过来,连忙开口道:“大爷,府尊赵大人遣人送来名帖,邀您今夜过府饮宴!”
爷俩闻言齐齐一皱眉头。
那猫请耗子吃饭,能有好事儿?
黄兴德将刚刚端起的茶碗搁回堂案上,皱眉沉吟片刻后轻声问道:“单请了咱一家?”
干练汉子想了想,回道:“说是还请了三河帮。”
爷俩同时松开了眉头,心知这回赵知府请他们过去,应当不是他们清河帮的事,而是漕帮的事。
清河帮与三河帮,名为帮,但实质上都只是漕帮的分堂。
漕帮因漕运而生,触角也随漕运遍布大江南北,几乎可以说每一个有漕工存在的码头和城池,都有漕帮的影子。
人员之众、势力之雄,远超江湖上号称“天下一大帮”的丐帮!
如此庞大一个民间结社如果也像丐帮那样招摇过市,无疑会引来朝廷的猜忌和打压。
于是乎,漕帮的创派祖师在开山立派之初,便将漕帮分散,令各地堂口都单独成帮、各自发展,只以切口和印信暗中联络,闷声发大财。
不过正所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再严密的组织架构也挡不住人多嘴杂、人心浮动。
时至如今,漕帮的组织架构在天下人的眼中已然如同皇帝的新衣。
例如扬州城内,连摆摊的大爷大妈都知晓他们清河帮是漕帮的堂口。
但漕帮本就因大周朝南粮北调的漕运国策而生,先天就依附在官府这颗参天大树上,在经过两百年的野蛮生长后,漕帮已经织出了一大张盆根错节、层层叠叠的人脉网络护身。
可以说,只要漕帮不蠢到扯旗子造反,那么,哪怕是权倾朝野的王侯公卿,也休想撼动漕帮的根基!
当然,大规模的打击清理没有,小范围的敲打和申斥那必然是常有的事。
而漕帮通常也都会十分善解人意的仗义疏财、慷慨解囊……民不跟官斗、和气生财嘛!
这也是为何黄兴德与王文这爷俩,一听到说扬州知府赵一鸣要请他们清河帮吃饭喝酒,就条件反射似的皱起了眉头,听到说还请了三河帮,又都松开了眉头。
如果单单只请了他们清河堂,那不用猜,必然是那位赵一鸣赵知府手头又不宽松了,又不知寻了一个什么由头,唤他们过去敲竹杠。
但既然连三河堂也请了,那就是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