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医不死病。
再正确的施救,也不可能挽回一个死人的性命。
折腾许久,最终李云博的身体还是一点点变凉、僵硬。
赶到场的郎中见参汤都已灌不进肚,脸色凝重的朝张贵摇了摇头,
“将军见谅,李宰承怕是已经驾鹤西归,往生极乐了。”
张贵虽然内心像是压抑的火山般翻腾,却没有丧失理智。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面沉似水的问道:
“那请问先生,李大人的死因是什么?”
“我才疏学浅,来时李宰承就已经没了脉象,因此死因难断。”
郎中艰难的答道。
张贵不再多说,挥手招来几名轮值的亲兵,把李云博抬去了最近的军营。
命人快马加鞭去牧象川李家送信。
并在当晚悄悄把租的炼金船瞬移还回了,文明先锋城的码头。
转眼两天过去了。
去送信的一队兵丁返回了芝海镇。
说噩耗传至牧象川李家主宅后,被好吃好喝的招待了一顿。
又封了足足一百两的报丧钱,可能管事的人却一个不见。
问就是三个字,“知道了”。
最后送信的兵丁感觉七月酷热的天气,死人即便用硝冰镇着,过两三天也会发臭、腐败。
怕背黑锅,只能独自返回了芝海镇。
军营充当的灵堂里。
李云博身穿五品官服,躺在上好的柏木棺材中。
棺材外堆着厚厚的冰块。
棺材头里一张盈丈供桌,中间三尺排位上写着:
‘明宋朝龙虎将军幕府帐下正五品宰承李公云博神位’。
牌位左右竖着能燃烧数日的白色巨蜡,闪着豆大的火光。
供桌一侧的麻席上,张贵盘膝而坐
手边摆着一个直径五尺的铜盆。
盆里纸灰飞绕。
看到送信的队率灰头土脸的回来,身后没跟着带白孝的李家人,他心中已是有数。
没等禀告就声音微微沙哑的道:
“行了,辛苦你们了,下去休息了。”
队率微微一愣,知道将军看穿了李宰承族人的薄情冷漠,心里不由更加愤愤不平。
从怀里掏出了李家给的报丧银子,
“将军,这是牧象川李家给我们的辛苦钱,我们全都不愿要。
您没来咱们芝海前,全寨人的吃喝拉撒全靠李大人操心。
也不知欠下他多少的恩情。
就拿我来说,当年老娘死的时候,全靠他老人家才体体面面的发送了。
还有我儿子当年在山脚下砍柴,被毒蛇咬了。
也是他老人家给的丹药才活了下来。
所以个我愿意给李宰承披麻戴孝。
我们镇子里的不少老人也都乐意。
请将军成全。”
张贵掐起半刀纸钱,借着铜盆里余火引燃,幽幽说道:
“积善之人必有余庆。
李翁是我见过最厚道的长者,有此福报理所应当。